曹員外對陳浮屠挑眉道:“陳老板,你總是污蔑我,是不是對我那死去的妾室有不軌之心?”
“螻蟻,你想死?”
陳浮屠驚怒之下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得整條街陷入了寂靜。
石小雅和許多對陳浮屠相熟的人瞠目結舌,陳老板的性子大家都清楚,恬淡出塵,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為何一下子如此狂躁。
連陳浮屠本人都僵住了,他不知自己為何會稱呼別人為螻蟻,而且口氣如此大!
“我是螻蟻?老子今天讓你看看,咱們倆誰是螻蟻!給我打!”
曹員外陰沉著臉下了命令。
霎時一群惡奴撲上來對這陳浮屠便是拳打腳踢,石小雅想要阻攔,結果被一巴掌抽翻在地,臉上一個大紅手印觸目驚心。
好多人圍觀了這場鬧劇,陳浮屠被最后被人給抬回了店里,受了些皮肉傷,若非街坊鄰居求情,曹員外不想鬧大,大概會當場把人打死。
“我說過,你不要這么沖動,即便是曹員外毒殺劉氏又如何,你又能如何?那仵作顯然是他的人,曹家和本城的老爺們關系也很是密切,你什么都做不了。”
石小雅煮了一碗湯藥遞過來。
陳浮屠望著湯藥中自己的臉,一個恍惚如魔怔般,看到了自己屠了整個城市,殺光了所有人。
“我終究只是一個凡人,只是會妄想罷了。”
接下來的日子,陳浮屠很快康復,他沒有再去那家店,只知道曹家的大夫人去了店里盤賬,走的時候嬉皮笑臉很是高興的樣子。
至于小雨,聽說她回了書院,反正陳浮屠去找她,哪怕去書院找都沒見到她的人,她仿佛故意躲著不見,覺得叔叔保護不了她的母親,生出了嫌隙。
陳浮屠心中不是滋味,也不主動去尋了。
時間一晃又是數年,這些年陳浮屠沒再見到小雨,偶爾詢問石小雅,石小雅卻說不清楚,她的花魁之爭越發激烈,她即將被除名成為人盡可夫的女人。
陳浮屠有心幫她做點什么,除了一些腦袋里不知打哪冒出來的詩詞,幫她這個早該過氣的花魁撐場子外,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那年秋天,石小雅終究沒有壓過新來的花魁,她被除名了。
陳浮屠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裝入精美的囚籠,被一群男人架著送去了花房后院。
隔著瑰麗的牢籠,石小雅凄然一笑,兩行清淚滑落,她擺著手,意思再也不見。
“凡人……”
陳浮屠死死盯著她消失的地方,滿心的無力,內心積攢了許多年的怒火讓得雙手顫抖的厲害,內心仿有邪魔掙脫鎖鏈,想殺一個人頭滾滾,殺一個尸山血海。
“本不該如此,不該如此……”
“我是誰?”
“我能做什么?”
陳浮屠想到此處,匆匆回到了店里,取了大量金幣折返花房,要買下石小雅為她贖身。
花房老鴇子傲然道:“陳老板,很抱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石娘子,我可不敢開這個口,否則您只怕要在廬江看到妾身的尸體了。”
“為什么不能贖身,這不是花房的規矩嗎?我有錢!”
“不行就是不行,您若是想當入幕之賓,排隊吧。”
老鴇子扭著腰肢笑嘻嘻的去接待那些貴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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