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的事情深深刺痛了當時主政的宋仁宗,為了防止殿試落榜文人叛逃為他國所用,在嘉佑二年宋仁宗規定凡是參加殿試的都是進士。排名靠后的都賜“同進士出身”,國家寧可花錢養著他們,也不讓這些人生出別樣的心思。
劉璋明了高頤話中的意思,高頤在建議他延用南中的士人,以避免南中有才學的人失意,乃至失望,最后走上反叛的道路。
劉璋端正面色,舉起手中的酒杯,向高頤致意道:“高卿之意,我自是明白,卿可觀我行事,以見后效。”
他向高頤打著包票,會解決南中士人仕宦無路的情況,不使南中出現憤懣朝廷之心。
——
不同于劉璋房內煮酒論南中、熱火朝天的場景,滇池縣縣寺的牢獄中一片清冷。
益州郡大族孟氏的族長孟儀此刻還沒有入睡,生平養尊處優的他,在這陰暗潮濕的牢獄中,自然是無法安眠,因此他起身盤腿坐了起來。
一側的孟節察覺到了他父親孟儀的動靜,他睜開眼睛看向孟儀,同時喊問上了一句:“父親?”
“睡不著,起身坐一坐。”孟儀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安撫著他的長子孟節。
孟節聞言默然,孟儀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前面孟儀為雍勉所惑,一意孤行起兵謀逆,落得現在這幅下場,他父親孟儀心中有愧,愧疚于他和孟獲這兩個跟隨入獄兒子,愧疚于孟氏一眾鋃鐺入獄的族人,愧疚于沒有做好族長的職責。
他看了眼另一側安然入睡的孟獲,湊過去和孟儀低聲交談了起來,
只聽孟儀嘆了口氣,對著孟節說道:“節兒,為父和益州郡太守高頤有些交情,我前面上書給了高頤,愿以身受戮,希望能保住你和你弟弟的性命。”
孟儀心中懊悔無比,自恃懷才不遇,當得一郡守的他,竟是因為這一貪念,將孟氏帶到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父親,我聽聞劉使君為人寬仁,不是什么習慣殺戮的人,我想只要我們孟氏傾心忠順,說不定劉使君會饒恕了我們父子。”孟節寬慰起了他的父親,只是他心中明白,他父子犯下謀逆這樣的罪過,怎么都是要見血的。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