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塢堡外射入城內的帛書紛紛揚揚,不知有多少份,中途俯逆的都尉李思自然是拾取到了的。
李思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手中的帛書后,他的眼前一亮,原本自覺被劉璋大軍困在塢堡內,沒有求生機會的他,這個時候心頭生起了一股希望。
他來到了劉瑁的居所,循循善誘劉瑁道:“三公子,親兄弟之間,就算有什么矛盾沖突,在血脈相連的情況下,怎么都能化解掉的……不信你看,劉使君射入城中的帛書,上面竟是為你說話,說伱是被趙韙挾持的,而不是犯下謀逆大錯,更是要趙韙放你出城。”
這一兩日來,驚慌失措、惶惶不得終日的劉瑁,窩在居所不敢出去的他,如同搶食一般從李思手里拿過了帛書,一目十行看了起來。
“好弟弟。”劉瑁有些感動,他和劉璋怎么說還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的很,就算最近發生了一些沖突,但看來兄弟感情還是有的,沒有全盤的磨滅掉。
能活下來了,劉瑁臉上露出慶幸的微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一樣。
見到劉瑁如此舉動的李思,湊上了前去:“公子,雖然劉使君想著解救你,可如今塢堡內是趙韙做主,趙韙肯定不會將你放出城去的,只會將公子當做棋子來利用,公子若想出城,只怕不易啊。”
李思的這番話,戳中了劉瑁的心,劉瑁作為出逃的公子,身邊少有能親信的人,前面有一個王生,但趙家騎士說是被張任殺了,眼下他是孤苦伶仃,沒有一個親信在身邊。
劉瑁皺起了眉頭,如今塢堡內,皆是趙韙一族的子弟士卒,他作為公子,只有一個名頭,但名頭沒有用,要有兵才行。
這個時候,劉瑁注意到了眼前的李思,李思中途俯逆,帳下倒有數百名士卒。
劉瑁和李思對上眼了,一副你知道我、我知道你的樣子。
李思壓低聲音,向著劉瑁說道:“公子,我帳下數百人中,有我李家子弟三十人,皆是可以親信的人……今晚公子可宴請趙韙,我領這三十人埋伏于屏風后,公子只需于酒宴之間摔杯為號,我即領兵而出,將趙韙梟首,而后趁城中大亂,護送公子出城。”
“善。”聞言劉瑁眼睛瞇成一條直線,低沉的贊了一聲。
——
入夜后,朔風大作,嗚咽的風聲如同鬼哭一般,響徹大地。
塢堡外吳懿所在的營帳內,此刻吳懿正在同族弟吳班交談,作為劉璋親衛的吳班,今夜正好輪休。
“你是說,你親眼所見,阿莧和明公抱在了一起?”吳懿的話里透露著不可思議,對于吳班所講的話,他不敢相信。
吳班肯定的點了點頭:“族兄,這我敢發誓,我確確實實的看到了,阿姊那時候和明公抱在了一起,后面阿姊還支使我出了大帳,同明公私聊了一會。”
聞言吳懿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詭異了起來,他先是皺起了眉頭,緊接著又露出深思的樣子,最后面上露出了微笑。
吳班有點納悶:“族兄,你說阿姊是明公的嫂嫂,兩個人摟在一起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