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王商和陳實對青羌的處理操作,讓劉璋想起了府兵制,府兵不需要繳納稅收,只需準備征戰所需的戰馬、軍械,在朝廷下發詔令的時候參加戰爭。
不過終究還是不同,王商和陳實是因為青羌不同于漢兒,所以對青羌做出了特殊處理。
只是這對劉璋來說是一個好機會,他可以試驗一下府兵這個制度,看看效果如何,后面效果可以的話,再打磨打磨推行到全軍上下。
“如卿所言,青羌之眾,不同于漢兒,處理方式自然是應該不同的,所以青羌不必繳納賦稅,只需服事于征戰,凡有調令,必須依從。”
緊接著劉璋針對王商建議,挑選一名生性穩重威嚴的人監管青羌一事,說出了他早就定好的一名人選,以及對應職務。
“青羌監之名有些不妥,我意以青羌攻殺之時,往往所當無前,打算置無當監一職,至于無當監的人選,校尉沈彌性情穩重,為人素來有威嚴,且其人算得上半個賨人,賨人和青羌大同小異,故沈彌可為無當監……此外萬余青羌,不可置為一營,當以兩千為一營,為五營兵。”
‘無當監……沈彌。’王商斟酌起了劉璋提出的人選,一個身形如同鐵塔一般的人影印入了他的腦海。沈彌這個人,他是有印象的,平素沉默寡言,性情算得上穩重,用來當做無當監的話,王商頃刻間有了決斷。
“商以沈校尉的為人品性,出任明公所置無當監一職,稱得上是上上之選。”
——
江陽縣。
蒯良聽著船艙外呼嘯如同惡鬼嗚咽的寒風,不待他示意,體貼的蒯三就往爐子里添上了幾塊木炭,讓艙內的溫度維持在一個適宜的溫度。
“秋來冬去,幸好是不辱使命。”蒯良向著蒯三感慨了一聲。
蒯三報之以微笑,附和道:“公子,何止是不辱使命,簡直是功勛卓著,蒯氏前有二公子出謀劃策,為劉使君一計定荊州,今有公子您不辭勞苦,東奔西走,為荊州和益州結下盟約,使荊州無西顧之憂……等到公子回到荊州,蒯氏門楣自當又要上一層臺階了。”
君子習性的蒯良聽到這話,不免也露出小有所得的微笑,這趟出使益州的活,是他和他弟弟好不容易爭來的,多少荊州世家名士盯著這樁功勞,但最后,還是落到了他蒯氏的手里,如今圓圓滿滿的完成,他得以帶著這樁大功勞回到荊州面見劉表,他蒯氏的分量,就像蒯三所說的一樣,在荊州當是一時無二了。
“蒯三,你說劉益州是什么樣的人。”蒯良隨口問上了一句蒯三對劉璋的印象,前面劉璋幾次召見他的時候,蒯三都侍立在他的身后作陪。
蒯三斟酌了一下詞語,在蒯良這位主子面前,他沒有做任何的掩飾:“劉益州為人不喜奢侈,小人幾番陪同公子見他,都沒見他穿著蜀錦制成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幅巾葛布,穿著的有些簡陋了,就以劉益州的身份來言的話。”
“這個倒是,還有其他的嗎?”蒯良點了點頭,劉璋不衣華服,但素然而已,這點他有些欣賞,畢竟簡樸是君子的作風,很符合他的口味。
“其他的,劉益州幾次招待公子,都是沒擺什么架子,就像以往公子和朋友飲宴一樣,隨便喝上一些,然后隨便聊一些,可見劉使君的品性樸直,不是什么好威儀,心思詭譎之人,至于再多的話,小人就看不出來的。”蒯三繼續恭敬的作答道。
聞言蒯良總結感嘆了一句:“習性自然,不好裝飾,言談舉止,殷勤隨意,蒯三,你知道劉益州讓我想起了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