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畏蜀如虎
就在劉璋駐足打量新陽平關城時,他這一行二百余騎,外加后方遠遠的校尉婁發領著兩千余人壓陣所造成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駐守新陽平關的軍司馬李休。
“當真是和閻功曹所說的一樣,前面黃權領兵來到關下襲擾我們,乃是為了耽誤我漢中的夏收,并不是真正的攻打我漢中……就眼下這隊騎卒和那里列陣的步卒,才稱得上是精銳之士。”居于走馬嶺的關城上的李休,自高向下的眺望了一眼關城下的情形后,向著他身側的孟達感慨道,言語間他對閻圃料事如神般的謀劃十分的欽佩。
孟達不著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而后點了點頭微笑著應道:“聽聞閻功曹為師君謀主,雖是不得有緣一見,當面請教閻功曹一二,并領略一番閻功曹的風采,但憑閻功曹居于南鄭,就能運籌帷幄于陽平關,便可知閻功曹的智謀了得,稱得上是漢中無雙。”
稱贊完了閻圃,孟達指著關城下的劉璋一行二百騎,語氣中夾帶著憤懣的說道:“蜀中之人視我輩為等閑,竟敢如此托大,只二百余騎,就敢來到關城下偵望形勢,左看右看,徘徊不去,實在是可恨的緊……或許可趁此二百騎同他們后方列陣的士卒脫節之時,派遣一隊人馬,自嶺上沖鋒而下,以泰山壓頂之勢,殺略一番這批騎兵,長一長我軍的氣勢,為后面堅守鼓一股氣。”
孟達的想法很是直白,孤城不守,加之守城這種行為往往并不是單純的堅守城池,更多的時候通常會夾帶著領兵出城和敵軍交戰的行為,把握住每一個機會,給來犯之敵一點小小的震撼。
而現下在孟達看來,關城下的二百余騎雖然是騎兵,但人數不怎么多,騎兵后面縱使還有蜀地的步卒壓陣,可遠遠的騎兵和步卒隔著二三里路,一時間也應不得什么急。
正如孟達現下所言,他自覺或許可以把握蜀人騎兵和步卒脫節的機會,派人領兵從走馬嶺的關城沖下,殺一殺蜀人的驕橫之氣,讓蜀兵不敢這般近的偵查新陽平關。
李休聞言,先是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頭,否決了孟達提出的建議,點頭的緣故是孟達說的有理,一味的堅守城池,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再者讓敵軍如此這般近的駐足瞭望,對守城士卒的士氣打擊很大,可李休還是否決了孟達提出的派人下嶺沖上一沖的提議。
無他,蓋因李休在山下的騎兵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身披白袍,貫有一套銀色的甲胄,于日頭下熠熠生輝,在二百余騎中是再明顯不過的。
李休指著關城下的白袍將領說道:“孟君,你可知關城下那一名白袍騎士是何人。”
“不曾識得。”孟達搖了搖頭,他一介關中流民,如何認得蜀中將領。
“此人姓張名任,字公義,在劉璋帳下擔著驍騎校尉一職,統著千余精騎,說是統著千余騎,但其實劉璋把帳下二千余騎兵都交給了張任,由著張任教習。”李休瞇著眼睛,往關城下望去,意圖看清張任的臉龐。
“哦。”孟達詫異了一聲,他同李休一般瞇起了眼睛,往關城下望去,向張任的身影望去:“達雖為關中人,來到漢中日淺,但亦是聽聞了張任的名號……聽說張任在去年巴郡叛亂的時候,單騎出陣,以一敵千,打的叛軍望風披靡,得以被劉璋看重,一躍從一個小小的書吏登上校尉的位置。”
‘而且還是有名號的校尉。’這句話孟達沒有說出口,而是只在心中道上了一句,他闡述著張任的經歷,雖是語氣平淡,但多多少少夾帶著對張任的一絲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