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思維回路清奇的郭汜言道:“若不是我們殺了劉范和劉誕,氣死了劉焉,這益州牧的位置哪里會空的出來,此外劉璋作為季子,若不是我們點頭同意,益州牧的位置當是他三兄長劉瑁的,怎么也輪不到他來坐。”
“這劉璋得謝咱們才是,眼下他對我們喊打喊殺,妥妥的恩將仇報。”郭汜說到這里,面色已然是有些氣憤,他難得對人施恩,卻沒想到不止沒有回報,反而施出仇來了。
聽著郭汜的分析,李榷的臉色一時白、一時紅,像是五顏六色的彩燈一樣,他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哂笑,攤上郭汜這樣的隊友,他著實有些大無語。
“這番話,你以后若是見到劉璋,可以同劉璋好生說道,讓劉璋知曉,他是個恩將仇報的小人。”李榷也不反駁,他覺得反駁也沒有大用,他只順著郭汜的話講。
郭汜連連點頭:“這是自然,日后若是逢著劉璋,我當好好羞他一番……這沒有你我二人的出手,哪有他劉璋今時今日的煊赫地位,我們是劉璋的恩人啊。”
恩人二字一出,李榷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實是想大笑,可喉嚨里反應有些激烈,讓他只得捂著嘴,吭哧吭哧的咳嗽了幾聲,整張臉弄了個通紅。
“對,對,我們是劉璋的恩人。”李榷咳嗽了幾聲,待喉嚨舒服了一些,他肯定著郭汜的推斷。
郭汜思維跳躍,他轉頭回想:“我記得劉焉剛去世的時候,益州使者張肅來到朝廷,向天子陳述益州群臣推舉劉璋繼任益州牧,言語中談及劉瑁、劉璋兄弟二人,說過劉瑁精明,不亞于其父劉焉,劉璋文弱,不善于兵事。”
“嗯?”郭汜咬著牙,切著齒,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張肅那個豎子,把你我都騙了,劉璋明明是為人勇武,善于兵事,可張肅卻偏偏反著說,糊弄了我們,我們還上趕著讓天子立劉璋為益州牧,娘的。”
“張肅沒說假話,當時我問過同劉璋交接過的人,都言劉璋為人柔懦,不是任事之人。”李榷搖了搖頭,他不是郭汜,不會聽信他人片面之詞,他做過求證,才強壓著天子同意任命劉璋為益州牧。
“那就不對了呀,劉璋做的事和柔懦完全相反……難不成現在的劉璋不是以前的劉璋,中間換了一個人。”郭汜攤著雙手,他若有所思的得出了一個在李榷耳中不可能的推斷。
李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潛龍在淵,不露真形……以往同劉璋交往的人,都是被劉璋的表現給蒙蔽了,未能真正的深入了解劉璋,故而得出了劉璋柔懦的判詞。”
“一朝得登益州牧的位置,掌一州之軍政,握百萬之民的生死,大權在握,得以撥弄時事風云,這劉璋可不就展露本性了。”
爾后,李榷總結陳詞:“不管劉璋的本性如何,看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那就是來索你我二人的命,報父兄之仇的……當務之急,你我一則需要趕緊趕赴長安,保證長安不失,二則領兵去拿回陳倉,陳倉若是在我們手里,劉璋就會被我們堵死在蜀地,而陳倉若是在劉璋手里,我們的脖子上就會被懸上一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的刀。”
“郭阿多,你也不想日日恐慌,擔憂沒有明日吧。”李榷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那是自然,我還想著活到百歲呢。”郭汜立即回應道,他接著追加了一句:“都聽你的,稚然,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