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段譽的臉上窺見了段煨的心思后,賈詡自然是一口回絕了邀請,他大概猜到了段煨的心思,段煨心里估計是擔憂自家去參加宴會,和益州使者勾搭上了,結了外援,對段煨把持華陰的軍政不利。
“華陰非是久居之所。”賈詡自言自語的喃喃了一句,他在華陰待的時間越長,段煨心中對他的忌憚便越深,一個不好,自己的身家性命只怕會落在段煨手里,他得尋一條退路了。
直到夜半時分,華陰官寺的絲竹之樂才止息住了,沒有再傳入賈詡的耳中。
……
陜縣。
驃騎將軍張濟近來碰到了一樁難處,那就是他軍中乏糧,不日就要斷糧了。
說起來也是他不善經營,沒有長遠的打算,糧草充足的時候就肆意奢侈,過多的浪費了糧草,以至于眼下落得斷糧的境地。
若是平日里碰到這種情況,他會引兵攻下陜縣附近的塢堡,宰殺一家豪強大戶,用來填飽軍中的饑荒,解決一時之需。
但是很難評的是,經過他這一二年間的劫掠,陜縣附近的塢堡,要么被他拿下、已經是吃的一干二凈了,要么塢堡的主人見勢不妙、早早舉家遷移走了,導致現在陜縣附近無有塢堡供他劫掠了。
糧是軍中膽,這沒有了糧草,他麾下的這支涼州鐵騎,只怕會無敵自破,四散流離。
不過軍中乏糧的問題,張濟倒是也有個解決的方法,關中的李傕、郭汜為了抗衡即將北上的蜀軍,連連向他發來文書,請他去關中助陣,并拍著胸脯保證,會供給他所需的糧草輜重。
“關中。”張濟喃喃著這兩個字,面色上的猶豫昭然的很。
的確,去關中可以解決缺糧的問題,可是,去關中會引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需要協助李傕、郭汜同益州牧劉璋作戰。
而那位劉益州,往歲東平巴郡、南蕩南中、北獲漢中、遣別軍輕取武都,軍威武功,看上去一時間無有人敵,眼下的聲威是煊赫非常。
“難啊!”張濟嘆了一口氣,他擔憂若是劉益州在同李傕、郭汜的紛爭中獲勝,他這個跑去關中助陣的驃騎將軍,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然而若是他不去關中,糧草的問題得不到解決,再等幾日他麾下的涼州鐵騎只怕會星散流離,棄他而去了,且棄他而去還是輕的,重的話可能會因為饑荒怨憤于他,他一家老幼恐是難以保全。
就在張濟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名身形挺拔、面闊端正的青年踏入了屋內。
“繡兒,軍中糧草還可支撐幾日。”張濟見到張繡,立即就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那就是軍中的糧草輜重還可以支撐幾日,這關系到他的身家性命。
前去統計糧草數目的張繡,立即回稟給出了詳情:“叔父,若是吃的多些,十余日便會糧盡,若是一齊少吃些,還可支撐二十日。”
一個月不到!張濟頓感頭疼,軍中的情形非常不好,他需要早早的下了決斷-是否前往關中,不然再拖上幾日,就算有了決斷,可糧草耗盡,也就沒了趕赴關中的機會了。
“繡兒,你認為我們是否應該前往關中。”身為主將的張濟遲遲下不了決斷,他問詢上了一句張繡,想讓張繡給他一個主意、或者給他一點靈感。
張繡聞言皺起秀眉,他斟酌道:“叔父,若就眼下的情形來說,當是立即動身前往關中,不然再拖上幾日,就算我們想動身,行軍所需的糧草也是不夠的。”
“是啊!”張濟認同的點了點頭,他直直的嘆了一口氣:“可是為叔總覺得前往關中,相助李傕、郭汜同益州牧劉璋抗衡,若是一個不慎,劉益州勝了,那你我叔侄二人恐是性命生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