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郭浦停駐了下來,他面朝李傕,但目光更多的放在了他的從兄郭汜臉上,見郭汜面色上沒有不快,他才向李傕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雖說現下的情形,軍中隱隱是以勇猛詭譎的李傕為主,但郭浦自認頭上只有一片云,那就是他的從兄郭汜,因而哪怕是李傕的命令,他也須得先觀察過郭汜的面色,問過郭汜的意見,方才能聽李傕的命令行事。
李傕止住了郭浦的步伐后,他半瞇著眼睛,打量起堅如磐石的陳倉城,眼神全然沒有放在郭浦身上,可他口中話,卻是在郭浦的身上打轉。
“酒宴什么的,準備起來花不上多少時間,也不必急在這一時二刻,且再等等,等燒俄頭那邊有消息遞來,再做準備不遲。”
李傕道出了他的意見,可他的意見在郭浦的心中份量不是很重,郭浦沒有立即應諾,而是向郭汜投去征詢的目光。
郭汜先是眉頭一皺,為他的命令被李傕否決有些不快,但郭汜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向郭浦傳去了同意的意見。
郭浦松了一口氣,他就怕從兄郭汜不同意,而后對于李傕的命令,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夾在中間兩頭受氣。
不過現在郭汜同意了李傕的意見,有人做主,他也就樂的逍遙,隨即他就恭聲道了一個諾字。
正當幾人說話間,但見遠處一騎飛至,打量著,看上去是前來報信的使者。
“捷報來了,捷報來了!”李應伸出手指向那名使者,并開了個好頭。
順著李應的話,李桓臉上也樂滋滋的說道:“若不是好消息,這使者也不會這么急促,只有報喜領賞,才會這么不惜馬力。”
聽著李應和李桓說的討喜話,郭汜探出頭,露出期盼的眼神望向那名騎士,眼下他們頓兵堅城之下,久而無功,是時候需要一樁喜事來沖淡他們眼下的囧色了。
不同于眾人喜笑顏開的臉色,李傕則面色平淡,放眼打量著來騎,不似眾人求勝的強烈欲望,他不求大勝,只求不敗,好消息固然是好,但最好不要是什么壞消息。
來使不喜馬力,很快就來到了中軍處,在核驗身份后,來使抵達了作為主帥的李傕、郭汜二人的身前。
一見來使,郭汜立馬就脫口而出:“情形如何,燒俄頭渠帥是不是大勝了蜀兵,斬首幾何,奪旗幾何,有無斬將之功。”
來使聞言一愣,他不防郭汜問出了這樣的話,他不由變的吞吞吐吐起來,不敢道出他帶來的消息,害怕被郭汜責罰。
“結巴什么,快說。”郭汜見來使這樣一副模樣,他不由有些心慌了起來,他不假辭色,厲聲喝問了一句。
不止郭汜心中不安,連帶著李應、李桓、郭浦等人,面色從一開始的喜笑顏開,變的惴惴不安了起來,臉上浮起了一陣慌張。
為郭汜一聲喝問,來使原本就吞吞吐吐的言辭,變的更加吞吐了,好半天都難以道完一句完整的話。
李傕眉頭一皺,他淡淡道:“不急,慢慢講,燒俄頭那里情況如何。”
得李傕的激勵,來使這才穩定住了心緒,他斟酌著詞語道:“燒當羌同蜀兵交戰,有所小挫,現下燒俄頭渠帥正領兵而回。”
來使為了避免責罰,將燒當羌處的戰況盡量往輕里講,卻是不敢真正言明燒當羌處的戰況,畢竟燒當羌折損數百名騎士,更是折了小渠帥燒雞,可謂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