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郡,安狄將軍韓遂的駐地。
“馬超神勇,若非彥明,我不得敵之也。”韓遂朗聲夸耀著閻行,他對武勇超群的閻行是越看越喜愛,論及武力,他軍中無一人是閻行的敵手,而敵軍中神勇的馬超,也唯有閻行能敵。
面帶英氣的閻行聞言后,他謙遜的道了一句:“豈敢承將軍如此見重……馬超雖勇,不過一莽之夫也,軍中多有能對敵者,非某一人之敵也。”
“彥明何須謙卑,男兒當倨才自傲,方不愧為男兒也。”韓遂微笑著搖了搖頭,他的話雖如此,但他對閻行謙卑恭敬的態度很是滿意,他可以夸獎下屬,但下屬不能居功自傲,以至于凌迫他這個主帥。
有才華、有武勇、為人又是謙卑,韓遂念及他待字閨中的女兒,不由升起了招婿的心思,他想和閻行結成一門親事,如此這般,或可讓閻行死心塌地的追隨于他。
只是韓遂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往來通報消息的信使,遞來了一則消息,頓時讓他有些坐不住了。
信使于堂下單膝跪拜,拱手言道:“稟將軍,據斥候探得,蜀將文聘,引兵據住了關隴道,蜀將甘寧,引兵拿下了略陽,如今蜀軍已經深入隴右矣。”
“那位劉益州不是正引兵同李傕、郭汜相持于關中嗎,關中的戰事已經結束了?”閻行面色惑然,他向著信使問詢道。
信使聞聲作答:“自關中傳來的消息,說是蜀軍已經拿下了長安城,李傕、郭汜引兵北遁,卻是為蜀軍銜尾追上,被困在了黃白城中,朝不保夕矣。”
“難怪。”閻行自言自語的喃喃了一句,也唯有關中的戰事有了一個明朗的結果,蜀軍才有余力對隴右進行攻伐,不然蜀軍斷乎不會在關中戰事還沒有一個結果前,就貿貿然對隴右下手,這戰事最怕的是兩線作戰,難免會出現一面不支的情況。
韓遂聞言震怒道:“李傕、郭汜怎會如此無能,以李郭二人麾下的涼州精卒,加上關中諸將李堪、候選、程銀、梁興的助陣,如何這么快就失了長安,引兵遁逃。”
韓遂很是憤怒,胸膛跟隨著他的怒氣一鼓一鼓的,他對蜀軍涉足隴右,并且是拿下了略陽這一處要地的訊息,感到了一陣后怕,蜀軍既是拿下關隴道和略陽,就說明蜀軍有攻略隴右的企圖,這對欲要割據隴右的他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信使聽著韓遂夾帶著明晃晃怒氣的話,他不由身形縮上了一縮,待韓遂講完,他方才開口解釋道:“稟將軍,聽聞是關中諸將李堪、候選、程銀、梁興等人,與李傕、郭汜有所沖突,導致本是盟友的兩方竟是在長安城內大打出手,交兵竟日,露出了極大的破綻,是以被蜀軍攻取了長安,而后李傕、郭汜不得已引兵遁逃而去。”
“真是一群匹夫,大敵當前,竟是不去和睦盟友,反倒引兵相攻。”韓遂作為縱橫涼州多年的豪杰,他的養氣功夫還算得上精深,在方才動怒之后,他很快止住了怒氣,這個時候他吐槽了一句李傕、郭汜,以關中諸將李堪、候選、程銀、梁興等人。
“將軍,蜀軍即是拿下了關隴道和略陽,就足以說明,那位劉益州得了關中,尚且不滿足,還有窺伺我隴右之意……當今之計,須得今早鏟除馬騰,而后返身拿回略陽,不然涼州之地,早晚為蜀軍所略。”閻行拱手進言道。
這是顯而易見的情勢,關隴道作為進入隴右的一條要道,略陽作為隴山諸道的匯聚要地,若是說蜀軍拿下關隴道和略陽,對隴右沒有任何企圖的話,只怕是鬼都不信。
“卿意與我同矣。”韓遂先是點頭道了一句,而后他直直的嘆了一口氣:“可恨那馬騰,為劉璋遣使誆騙,自認為得以坐上了涼州牧的位置,一意與我交兵,可現在呢,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也。”(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