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兄長的由來,蓋因張任和張繡同為張姓,又都是馬背上功夫了得,二人在長安的居所又是相鄰,一來二去,二人熟知了起來,一日酒宴之時,二人相談甚歡,豪氣頓生,結拜為了兄弟。
“不用這么多禮,我等軍伍之人,何必效仿那些酸儒,況且你我兄弟情誼如此,多禮倒顯得生分了。”張任伸出手按住了張繡意欲起身的動作,他示意張繡但拱手致禮即可,不必起身行什么大禮。
“嗯。”對于張任的勸告,張繡坦然的接了下來,同時他回復起了張任前面的打趣:“小弟素來起的早,所以到的也早了些。”
“兄長可知今日明公召集眾將所為何事。”接著前面的話,張繡問詢了一句張任。
“不知,但八成是涼州的事,近來從武都運來了一批氐谷,有了糧草,就可以向韓遂動兵動刀了。”張任給出了他的推斷。
“兄長,你我當求為先鋒也。”張繡笑意盈盈了一句。
“自然。”張任應下,關內侯的他,手中長矛早已是饑渴難耐了,對軍功的渴望,讓他此刻仿佛是行走在沙漠之中,數日不曾飲下滴水的旅人。
就在議事大堂諸將議論紛雜之時,忽然從堂后傳來了一聲動靜,大堂內的嘈雜人語頓然就消弭不見了,整個大堂靜的仿佛一根針落地之聲都可清晰聽聞到的地步。
待到從堂后轉出的人落座上首的位置,與會的眾將紛紛拱手向著上首位置致禮,齊聲發自內心的拜服道:“明公。”
“無需多禮。”上首方才落座的劉璋擺了擺手,讓眾人不必如此,而后他沒有多言什么,但目視了一眼軍議中郎將法正。
法正點頭表示會意,接著法正輕咳了一聲,向著大堂內的眾將宣讀道:“昨日黃昏之際,從天水傳來消息,言是韓遂此賊總算有了動靜,如今韓遂分遣羌胡蠻夷四處劫掠,為禍天水郡地界上的士庶黔首,這是做著堅壁清野的謀劃。”
待法正道明情況后,劉璋接著法正的話頭言道:“雖是還未到夏收,然近來武都太守王謀會同陷陣中郎將沈彌收得一批氐谷,加上陳倉還有些儲糧,吾意發兵隴右數千人,清繳夷滅在天水郡為禍的羌胡,使得韓遂堅壁清野的盤算落空。”
堂下眾將聞言,紛紛出席拱手請命,尤以張任、張繡、馬超三名騎將最為殷勤,無他,涼州羌胡多蓄有馬匹,良馬頗多,往來飄忽如風,欲要清繳羌胡之輩,此任務當非他幾人莫屬。
劉璋伸出手向下做按壓狀,示意眾人禁聲,隨著他的示意落入堂下眾將眼中,眾將紛紛重新入席,靜待劉璋的吩咐。
又是法正朗聲宣言:“此行隴右,所遣將校明公已有定論,以吳子遠為涼州督,馬孟起、張佑維二將為輔,至于留守陳倉的諸將,但勤訓士卒、好生備戰。”
“臣領命。”吳懿、馬超、張繡三人出席,向著劉璋跪拜領命道。
隨著法正宣讀出劉璋的號令,與會眾將,沒有被點到名的止息住了請命擔任先鋒的心思,明公號令已下,他們卻是不敢、也不想再去爭奪先鋒的位置了。
而吳懿為涼州督,馬超和張繡為輔的搭配,與會眾將自覺沒有什么闕漏的地步,吳懿作為明漢將軍擔任都督,熟悉隴右地理人情的馬超和張繡二人擔任輔將,這的確是再合適不過的搭配了。
只是堂下之人,卻是有一人眉色有所不平,此人卻是劉璋麾下第一等的騎將張任,張任自謂當得先鋒之位,卻是沒想到先鋒的人選中卻是沒有他。
只是張任素來服膺劉璋,是以并未有什么出席爭論的舉措,他打算待散會后再說。(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