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有顏良、高覽二位將軍至此,又有使君這等智謀之士坐鎮晉陽,加之我等聽令而行,何愁蜀軍不破。”
劉豹應和了一聲呼廚泉的話:“這一次,定要擊破蜀軍,為使君報得去歲遇襲之仇,一雪使君的前恥,重振使君的聲望。”
“借諸君的吉言。”高干臉上涌現笑意,他樂呵了一句,續而招呼道:“今夜衙署布開大宴,諸君當盡情歡樂,不醉不歸。”
“恭敬不如從命。”呼廚泉、劉豹、去卑三人齊齊拱手領下。
入夜,晉陽衙署的大堂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絲竹管弦之聲不絕,美酒佳肴輪次上遞,宴飲歡愉,主賓盡歡。
直到三更時分,月影西移的時候,衙署內酒宴方才散去,沒有折騰到天明時分。
在高干備下的客房內,呼廚泉飲下一杯醒酒湯,又用一盆冷水洗濯了把臉后,他長吐出一口濁氣,原本半醉迷糊的雙眼,頓時清澈了一二。
而和呼廚泉一樣動作的,還有劉豹和去卑二人,三人各自醒酒完畢,沒有因為夜色太晚而入睡,卻是坐而論道了起來。
“大單于,高干著我等同蜀軍相抗,為何你一口應下,也不推脫一二。”左賢王劉豹心有疑惑,他對相助袁軍一事,多少有些不太樂意。
呼廚泉緩緩道來:“我等能入居太原郡,而不是身處雁門、常山這些邊郡,都是袁大將軍懷仁所致,即是大將軍有令,我等當盡量從之。”
“況且……”這里呼廚泉嘆了口氣道:“袁大將軍如今蕩定了公孫瓚、擊潰了黑山賊,偌大一個河北,盡為袁大將軍所有……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等就算想不從,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若是我等拒絕,說不得,顏良、高覽抵達太原郡后,不是先去對抗蜀軍,而是先夷滅了我們,以我們吃著袁家的飯,卻是砸了袁家的鍋,不肯替袁家辦事。”
“大單于說的是。”右賢王去卑應和著說道:“如今袁家勢大,非我等所能抗衡,此外袁家待我等不薄,我等自當有所報效。”
“再者。”去卑憂心了一句道:“比起寬仁的袁大將軍,聽聞那位大司馬手段酷烈,隴右的羌胡部族,但凡稍有不從,就即刻遣兵族滅,壯者受戮,婦孺充作官奴……而就算乖乖聽話,也需要上繳頗重的賦稅,兼之聽憑官府的征調,苛待至極,無有恩德下發。”
去卑總結道:“居于袁大將軍治下,我等無拘無束,自在快活,可若是太原為蜀軍所據,我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所以,就算不是為了袁軍,也要為了我們自己一戰,且定要贏下此戰。”
……
許都。
在經過一道兩邊豎起高墻,中間不見天日,暗沉無比的道路后,車騎將軍董承來到了皇宮之中,抵近了皇宮的大殿所在。
只是董承作為天子的親舊,天子劉協不會在過于正式的大殿中會見董承,而是往往在大殿的左廂小屋內會見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