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什么嗎’高干露出個念頭,他嘿然一笑,他在等援軍,且援軍不數日就要抵達永安城,關中大軍到時候無計可施,現在關中大軍的等待不過是虛耗良機罷了。
等高覽、呼廚泉的人馬一到,就有你們的好果子吃,高干朝著城外的關中大軍營寨惡趣味的吐槽了一句。
只不過高覽和呼廚泉的援軍還未抵達,高干卻是收到了一條壞消息,官渡之役,烏巢遇襲,河北大軍漸次北歸,南下中原這一戰,氣吞萬里的局面,落得爛尾的結果。
‘許攸,好你個叛徒。’高干目色血紅,眼睛圓睜,他恨極了許攸,也是叛徒大抵是要受人痛恨的。此刻的高干,恨不得千刀萬剮了許攸。
將手中的書信收好,同時高干收起痛心疾首的模樣,露出往日里慣常的自信飛揚的神色,關于官渡和烏巢的事情,他不打算透露出來,以免影響軍心。
不數日,匈奴單于呼廚泉統領著匈奴騎卒抵達了永安城,得到了高干的親迎。
“大單于勤勉于國事,干當上表魏公,為大單于請賞。”高干初一見面,就給呼廚泉畫了一張大餅。
作為南遷內郡多年的匈奴人,呼廚泉沒了直率坦誠的習氣,他虛偽的推脫了一句道:“為魏公做事,是某的福分,說不得什么賞不賞的。”
“大單于勞苦一番,自當嘉賞。”高干瞧出了呼廚泉的虛情假意,他遞進補了一句。
呼廚泉前面辭了一會,這一會不再推辭:“如此,就多謝使君了。”
由于呼廚泉麾下大抵是胡騎,少有步卒,是故高干沒有讓呼廚泉進駐永安城,而是讓呼廚泉屯于城外,在城外立起一座營寨,和永安城形成犄角之勢。
當然,讓呼廚泉所部匈奴胡騎屯于城外,除卻形成掎角之勢利于守城外,高干還有一點自己的顧慮。
那便是夷狄禽獸,不可偏信,高干沒有完全相信呼廚泉,再者若是呼廚泉所部進駐城中,難免會因為習俗和生活方式的不同,和城內的袁軍發生沖突,到時候就給了關中人馬的機會。
第二日,高干置身永安城頭,神色怡然自得,視城外數萬關中人馬有若無物,今次有呼廚泉作為助力,加之高覽遞來消息,不數日也將抵達此地,他何需懼于劉季玉。
而隨著南匈奴呼廚泉所部的人馬抵達永安,城外關中人馬對永安城的攻勢也止息住了,不再如過去幾日攻伐永安城。
‘往年玉璧,今歲永安。’
見到關中人馬無意攻城,高干快意的冒出了一個念頭,去年河北大軍在河東玉璧城下受阻數月,始終不得寸進,今年關中人馬在他的永安城下受阻,這便是一報還一報了。
‘舅父,去年的仇,外甥今年為你報了。’
高干東顧冀州,自顧自的道了一句,他不由暢想了起來,關中舉勝兵數萬來攻,在他的面前無可奈何,他的功勛之大,當得一重號將軍也。
尤其是在南下的大軍于官渡失利的情況下,他高干的功勞就更為突出了,舉河北文武,沒有比他功勛更大的人了。
一念至此,高干生出了一個惡趣味,他招來一名書吏,由他闡述,書吏筆記,寫下了一封文書,著令書吏遞到城外的關中人馬大營中。
不消兩刻鐘的時間,城外關中人馬的中軍大營內,從事孟節誦讀起了高干遞來的文書。
“凜冬將至,朔風大起,非是利于攻戰,而將利于固守,秦王當為之深思,不然此間數萬人馬,或將十不存一夜。”
“又我河北兵強馬壯、士眾百萬,秦王徒然犯之,將成大禍,來日河北百萬之眾西行,徑向關中,化關中為齏粉也。”
劉璋聽孟節誦讀萬文書后,他露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高干這是在教我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