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昭大腦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重錘了一下,大腦嗡嗡地響。
她努力回憶起關于唐刀刀身上的咒文,不是一模一樣的咒文,但是格外相似。咒文好似來自某個遠古失落文明的遺物,筆畫的走勢詭秘莫測,讓人琢磨不透里面的奧秘。
談昭看著信者毫無遮掩的咒文,感到有些荒謬。
她刀上的咒文是她有記憶起就存在了,她之前一直沒有在意它,是因為咒文并不影響她使用這把好用的唐刀,上面的那些咒文一度被她當成鬼畫符。
會是巧合嗎
也就是這一刻的愣神,讓信者找到了破綻,龐大的身軀如小山般壓倒而來,堅硬巨形的骨骼撐著死白的血肉揮舞過來,嶙峋骨骼早就穿透柔軟的血肉從皮里鉆出來,成為它身上最有利的武器。
既然精神層面無法對談昭實施攻擊,信者也只能從物理攻擊下手。
談昭手上還抱著許辭,根本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召出唐刀來抵御從上蓋下來的手掌,可以想象,如果手掌壓下來,他們會率先被尖銳的骨刺給刺穿成篩子,其次再被壓成肉泥。
談昭抬頭看著越來越接近的手掌,金瞳微微擴縮,舌尖頂在唇齒之間,唇齒間醞釀的話語蓄勢待發。
始終注意信者動向的顧白白速度更快,在手掌壓下來的一瞬間,他的機械鞭纏住了談昭的腰,一扯一拉之間,談昭被扯得飛快往后退去。
偌大的手掌壓下,強勁的風把周圍輕薄的衣物吹得到處都是,堅實的大廈地板被砸穿好幾個大洞,裂縫隨著破口處開始擴散,手掌離開,留下一道道如蛛網的裂紋。
地面的余震讓還在戰斗中的其他人失去對,他們瞬間穩定好身形,操起手里的武器更加兇猛地朝隨行者殺去。
雖然他們看不見了,但是他們清楚,信者變得更加棘手了,再這么拖下去,他們存活的概率只會越來越小。
“你先走。”顧白白濃眉皺起,眉心正中的位置擠出幾條深深的褶皺,閉上那雙略顯天真的狗狗眼,他俊美深邃的五官在這個時候更能凸顯那種獨有的攻擊性。
他意識到信者鎖定了談昭,但是談昭她僅僅只是剛剛入職的內勤部人員,連執勤部內部的專業訓練都沒有經歷過,哪怕她那一手唐刀使得再好,也不能與五階狂暴的畸形種相對峙。
顧白白提起鞭子朝畸形種掠去,試圖給談昭爭取離開的時間。
談昭也懂他話里的意思,看著顧白白朝信者掠去義無反顧的背影,哪怕在人類身高里都能稱得上拔尖的他在那信者龐大的身軀面前也像個還沒長大的嬰兒。
談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拒絕他的好意,不再耽誤時間,談昭立馬抱著許辭往反方向疾跑離去。
她相信顧白白擁有能絞殺五階畸形種的能力,也明白自己的任務僅僅只是把活著的許辭帶離出這棟大樓。
不要做多余的事,她是如此告誡自己的。
早點完成任務,早點下班,不是嗎
而且把許辭成功帶出去,她的上司不僅會感謝她,而她所代表的許家也會對她青睞有加,大家族的人情可是比什么都好使。
談昭冷靜分析著一切,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光明的未來,抱著許辭離開的動作越發輕快。
信者也注意到了談昭的動作,它絕不會允許瀆神者從自己手里活著離開。
可是它已經被顧白白纏住,顧白白步步凈是不要命的打法,哪怕把自己弄得全身傷痕也要把它逼退到角落。
顧白白越打越兇,鞭子幾乎揮出殘影。信者從面前這個渺小的人類身上感受到一股莽勁,它往后又退了一步。
感受到自己竟然生出膽怯的情緒,信者十分惱怒,它豎瞳縮成一條線,可駭的目光只盯著談昭離開的背影,哪怕顧白白招呼在它身上的攻擊也不管不顧了。
瀆神者都得死
下一刻,執勤人員的攻擊落空,閉上雙眼的他們一懵,剛剛與自己搏殺的隨行者都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嘖。”
談昭看見面前攔住去路的泱泱隨行者,終于有點不耐煩畸形種的纏人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