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罵了它幾句傻逼嗎死死追著她不放,搞得她好像偷了它家一樣。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談昭確實偷了它的家,而且是掀老底的那種。
不過,談昭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牛逼之處,她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辜,誰知道五階畸形種的心眼這么小。
注意到談昭離開的步伐一頓,顧白白的失神瞬間被信者立馬抓到機會反擊。
滿是傷痕的被用力刺穿,鮮紅的血液迫不及待的涌出來,汩汩還冒著熱氣,柔軟的臟器受著骨骼的擠壓,傷口被用力地扯大。
顧白白痛苦的彎起身體,下一秒,他被信者猛然甩開,身體砸向不遠處的玻璃櫥窗。
風聲和撞擊聲雜糅在一起,脆弱精致的玻璃化為一片片碎片,如流星般四處散開。
顧白白運氣還不錯,躺進了一堆衣物做緩沖,只不過那渾身流血的傷口混進了更多的玻璃細渣,在駭人的致命傷下異物擠入肉里的刺疼感也不算什么。
細碎的玻璃渣擦過談昭的臉側發尾,一起而來的是摻合在空氣中的鐵銹血腥味。
嘖
談昭不用回頭看都知道,那個信者正急匆匆朝自己趕過來。
她真是太感動了
談昭第一次感受到被生物一直堅定選擇的強烈感情,在這個信息爆炸、人際關系淺薄的星際時代,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么執著的情感了。
多么偉大的恨吶
談昭也沒有再嘗試逃離,她看著面前逐漸逼近的隨行者反常地閉上雙眼,合上的眼皮底下還流出熹微的金光。
“庸夫之怒,以頭搶地爾”
飽含怒氣以及威嚴的話語從談昭的唇齒間拋出,隨著她起伏的聲線,虛空之中似乎傳來遠古的男聲,與談昭說的語句交穿在一起,共同凝聚成這段晦澀的話。
時空的重疊,談昭閉上雙眼卻看見了自己身處這棟大樓的所有結構,一磚一瓷,一灰一塵都十分清晰,就連還有藏在暗處的隨行者她也一清二楚。
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那個老陰逼還藏著一手。
68層,談母還在跟隨行者廝殺著,那一層樓都要被綠色的枝條給覆蓋,仿若身處綠色的海洋,唯獨談母所站的那一塊地是唯一的凈土。
仿佛這棟大樓變成談昭手里的袖珍玩具,大樓里的一切都不算秘密。
而領域一旦展開,誰都無法抵抗。
信者感受到自己在談昭那句話念完后,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跪去,它拼命抗拒著,只有吾神才能讓它跪拜。
可再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嶙峋的骨骼相互擠壓著,發出一陣讓人牙齒酸澀的摩擦聲。
“砰”
灰塵四起,那個龐大的畸形種就輕易跪在了談昭背后。
談昭前面,那些隨行者們也一齊跟著跪了下來。
“咚”
整齊的磕頭聲回蕩在這格外空曠的樓層里,激起一陣陣回音。
信者頭顱上的豎瞳瘋狂晃動,它此時才明白自己好像招惹了個不得了的存在。
還沒等它說出求饒的話,無形的細線無聲地割裂了它們頂上的頭顱,啪嗒一聲,頭顱輕巧落地,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頭顱上的豎瞳變為灰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