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捧著茶碗,看著裊裊上升的熱氣,感慨道:“盧老太太有錢就是不一樣,這下總算能做主了。”茶水的香氣在屋內緩緩飄散。
“以前盧老太太做不了主嗎?”微寧停下蹦跳,好奇地問道。她盤腿坐在草墊上,像個求知欲旺盛的小學生。
“要是能做主,我們來的那天就該看到老母教訓不孝子了。”蘇瑾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一旁的盧賢娘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屋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重。
微虛適時開口,她看了眼盧賢娘:“小師叔這是在提醒夫人,有錢才能掌家,掌了家才有話事權。”
蘇瑾放下茶碗,對著盧賢娘笑道:“夫人莫擔心,只要您和令愛平安度過此劫,有盧老爺庇護,姑爺從此悔過,你未來的福氣還在后頭呢。”茶碗上的熱氣漸漸散去。
盧賢娘若有所思地沉默著,手指摩挲著茶杯邊緣。衛桃娘依偎在母親身邊,小臉上還帶著些許病態的蒼白。
清微端著孟秋熬的藥進來,藥碗上騰起的熱氣里飄著濃郁的藥香。她將藥碗遞給盧賢娘:“這是給孩子的藥,喝完我要給她施針。”
“師姐也會針灸?”蘇瑾好奇地湊了過去,仔細打量著清微腰間掛著的針包。
清微整理著針具,頭也不抬地說道:“醫道本就相通。你不也在學醫術?雖比不上兩位師兄,但基本針法我還是會的。”她的動作熟練而優雅,銀針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盧賢娘小心地扶著女兒坐起,一勺一勺地喂著藥。經歷過纏足之痛的孩子,脾氣都格外的好。即便藥苦得要命,衛桃娘也只是含著淚默默喝下。她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光。
“夫人,您還要繼續給桃娘纏足嗎?”蘇瑾看著正在安撫女兒的盧賢娘,實在忍不住還是問出了聲。
盧賢娘抬起頭,眼中滿是迷茫:“我自然是心疼的,可桃娘已經將前面的苦都經歷了,這時若停了不纏,前面豈不白受罪?何況如今的世道,女子若不纏足,將來怎么說親事?”
蘇瑾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看著桃娘那張淚痕未干的小臉,心中一陣刺痛。這個時代的母親,即使再心疼女兒,可依然會因為世道的走向,會為了所謂的“門第相配”,把自己的骨肉往火坑里推。
“夫人,纏足這事......”蘇瑾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無從說起。雖然她來自未來,但對這個時代的具體歷史細節知之甚少,一時竟找不到有力的論據來反駁。
“纏足會破壞風水,這對家族不利。”蘇瑾只能搬出玄學來警告。
盧賢娘微微搖頭,眼神中滿是酸楚:“看那些權貴人家,哪個不是讓女兒纏足?連皇室都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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