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望向遠處的天空,天際正飄著幾朵薄云:“天道只是定下規則,而不是每時每刻都在關注著我們。我們的功德來自于他人的感激,業障源于他人的怨恨,這一切都是規則使然。”
“小師妹,你到底在說什么?”孟秋越發困惑。
“我是說...”蘇瑾深吸一口氣,“天道的規則是固定的,它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我們一直都錯了,它不會因為某個人就改變規則。”
話音剛落,天地元氣驟然涌動。一股無形的力量席卷而來,孟秋被這股力量沖得連退數步,震驚地看著陷入沉思的師妹開始席地而坐,閉上了雙眼。
肩上的黑貓炸起了毛,發出一聲慌張的低鳴。它敏銳地感知到了空氣中的異常。
孟秋坐在粗糙的石階上,他看著身旁入境的蘇瑾,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袖。師妹從清晨就在這里打坐,一動不動已經十幾個時辰。她的面容平靜,但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正在經歷某種內心的掙扎。
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遠處傳來收攤小販的吆喝聲。一個挑著擔子的老漢從他們身邊走過,好奇地打量了幾眼,又搖著頭離開了。
“這都多久了...”孟秋輕聲嘀咕,從懷中掏出一塊干糧,慢慢啃著。他知道師妹此刻正處在關鍵時刻,但看著她這樣一動不動,心里還是忍不住擔心。
夕陽西下,街道兩旁的店鋪陸續亮起燈籠。一陣熱鬧過后,街上漸漸安靜下來。孟秋掏出幾枚銅錢,叫來一個路過的遞寶坊伙計。
“勞煩幫我往長陵村送個信。”他低聲說道,“就說孟秋和蘇瑾在城里,讓他們不用擔心。”
伙計點點頭,接過銅錢快步離開了。孟秋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又轉頭看向蘇瑾。師妹的呼吸很輕,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幾乎讓人以為她已經...“不能這么想。”他搖搖頭,將這個不祥的念頭趕走。
夜色漸深,街道愈發寂靜。酒樓的喧鬧聲漸漸消失,最后連燈籠也熄了。孟秋靠在墻邊,強迫自己保持清醒。雖然困意如潮水般襲來,但他不敢真的睡著。師妹在修行的關頭,他這個做師兄的總得看著些。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黑貓蹲在蘇瑾膝前,瞇著眼打著呵欠【可累死我了,為了守著你頓悟,一夜沒睡,不過好在功夫不負苦心人,你終于勘破了第二關】。
蘇瑾緩緩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她輕輕將黑貓挪開,活動著僵硬的身體。一整夜的打坐讓她的關節發出輕微的響聲。
“醒了?”孟秋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顯然也是一夜未眠。
“多謝三師兄。”蘇瑾輕聲道。
“進境如何?”
“頗有頓悟。”蘇瑾淡淡地說,眼神沉靜。
孟秋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繼續追問。他知道,有些頓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那是每個修行者都要獨自面對的功課。
街道漸漸熱鬧起來。小販的吆喝聲,店鋪開門的聲響,來來往往的腳步聲,新的一天開始了,孟秋見蘇瑾無事,便起身先去辦自己的事。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蹲在臺階邊,正專注地啃著一塊干硬的餅子。看到蘇瑾獨自一人枯坐著,她猶豫了一下,把餅子掰下一半遞了過來。
蘇瑾愣了一下,接過那塊臟兮兮的餅子。雖然又硬又干,但她還是慢慢地吃了起來。
這時,一個穿著青衫的少年走過來,在小女孩面前放下幾個銅板和幾個熱騰騰的包子。
“謝謝大哥哥!”小女孩歡快地說,“您一定會發大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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