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搖曳,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她正準備休息,忽聽樹梢沙沙作響。抬眼望去,只見黑貓輕盈地躍上樹枝,黑色的身影在枝葉間若隱若現,最后完全隱入濃密的樹冠之中。
隱在暗處監視的趙風注意到那一閃而過的貓影,不由自主地看向蘇瑾。只見她正往火堆里添柴,動作輕柔而從容。火光映照下,她的臉龐顯得格外柔和,眼神卻深邃得讓人看不透。
趙風心中一動,不禁扭頭看向單子明所在的馬車。車廂內一片寂靜,想必那人還在沉睡。他的目光在馬車和蘇瑾之間來回游移,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卻不知在他視線之外,幾只老鼠正悄無聲息地排隊前行。它們的動作整齊劃一,仿佛受過嚴格訓練。
“又是我們守夜,真是倒霉。”一名身著青布的護衛低聲抱怨道,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滿。
“小聲點,莫讓灰衣人聽到。”同伴用手肘捅了捅他,壓低聲音提醒。
“怕他們做什么?”青布護衛不屑地撇了撇嘴,“身手不及我等,整天混日子,就會盯著我們指手畫腳。整天神神秘秘的,誰知道在搞什么鬼。”
“閉嘴吧,你想找麻煩嗎?”同伴警惕地環顧四周,生怕被人聽見。
蘇瑾聽到這番對話,不由得挑了挑眉。她的目光在黑暗中掃視,很快就分辨出了身著青布和灰布的護衛。他們分散在營地各處,涇渭分明地劃分著區域。
原來這些人之間還有這樣的矛盾,她暗自記下這一發現。這種內部的不和,或許能成為突破口。
通過與黑貓的心神相連,蘇瑾看到那幾只老鼠已經分成兩隊,悄悄接近了兩輛馬車。它們的動作輕巧得驚人,連一片枯葉都沒有驚動。
一名護衛似乎聽到了動靜,起身查看。老鼠們立即躲在車輪后,一動不動。月光下,它們的身影與陰影完美融為一體。
護衛轉了一圈,腳步聲漸漸遠去。老鼠們等了片刻,才沿著車輪爬上車廂。它們在車內小心翼翼地行走,靈敏的鼻子不停地嗅著,很快找到了一個看起來較薄的箱子。
三只老鼠分別咬住箱子的一角,開始啃咬起來。它們的牙齒異常鋒利,木屑紛紛落下。
“咔嚓咔嚓”的聲音驚醒了昏昏欲睡的護衛。一對守衛互望一眼,有些警惕的觀察四周。
老鼠們機警地停下動作,趴在箱子上一動不動。它們的心跳加快,但訓練有素的本能讓它們保持著絕對的靜止。
“該死的老鼠!”護衛煩躁地踢了踢車輪,震得車身微微晃動。
他們剛坐下沒多久,沙沙簌簌的動靜再度傳來。兩名護衛煩躁地站起身,但聲音又戛然而止。
他們不耐煩地圍著車子轉了一圈,卻沒敢掀開青布查看。畢竟車上的東西他們也不清楚,萬一出了什么差錯,責任可不小。
回到火堆邊沒多久,那討厭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這次,兩名護衛已經懶得理會,只是靠在樹上聽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眼皮開始打架。
不知時光飛逝幾何,聲音終于停了。兩名護衛松了口氣,閉目養神起來。此時,體型最小的耗子溜進了箱中,不一會兒就銜著什么東西鉆了出來。
三只耗子依次躍下,快速地在車底下穿行。守衛偶爾循聲望來,瞥見是耗子便懶得理會。它們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偷盜。
黑貓在樹枝間靈活跳躍,時不時回頭確認老鼠們的位置。待遠離了一陣方才順著樹身滑下,它等兩隊老鼠匯合,便轉身在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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