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蘇瑾決定先拿這筆快的。反正功德就在眼前,豈有放過的道理?
車隊浩浩蕩蕩進了海東城,沿著青石板路緩緩前行。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行人絡繹不絕。李書謙正在酒樓二樓用膳,一眼就看到了蘇瑾三人,頓時眉頭緊皺,暗罵一聲,“蠢貨!”
“兄長,”李書義壓低聲音,“這不是寧家的商號嗎?蘇瑾怎會與他們同行?”
蘇瑾坐在馬車上,目光平靜地望著前方。寧西的馬車就在前面,伸手可及的距離。她手中暗暗攥緊了袖中的法器,已經打定主意,今日便要了結這一切。
街道上人來人往,喧囂聲不斷。馬車緩緩前行,車輪碾過石板路發出規律的聲響。蘇瑾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寧西的馬車,就像獵手盯著自己的獵物。
功德就在眼前,她怎能放過?
李書謙站在窗前,眉頭緊鎖。窗外的陽光明媚,卻照不進他陰郁的心。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框,發出輕微的“咚咚”聲。
“她這是在找死。”他冷冷地說道,“那些海盜手上沾滿了血腥,她竟敢往匪窩里闖。”
李書義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李書謙的表情。他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江湖上最近來了不少人,連李書韜那些畢業的師兄都來了。這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李書謙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李書義。后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那些海盜若是得到消息,怕是要警惕起來。”李書義瞥了眼李書謙的臉色,繼續說道,聲音越來越小,“蘇瑾那人向來高傲,就算我們送信去,她也未必會聽。也罷,隨她闖蕩江湖,說不定還能趁此立個功。”
這話一出,李書謙猛地轉身。他幾步上前,逼近李書義,聲音低沉而危險:“你是在暗示什么?”
李書義感到一陣心虛,連忙擺手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你分明就是想讓我借海盜之手除掉蘇瑾!”李書謙冷笑,聲音里充滿了諷刺,“要不是你當初挑撥,我也不會給司明遠錢財去找她麻煩。”
李書義臉色一變,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你怎能這樣說我?司明遠明明說是他自己的主意。我怎么可能……”
“呵,他說不是你收買的,難道我就真的不明白?”李書謙步步緊逼,眼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我告訴你,我會給蘇瑾傳信。若她們有危險,我必會出手相救!”
“你瘋了?”李書義失聲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書謙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他轉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李書義,聲音低沉而堅定:“我們和蘇瑾的恩怨是在修真院內的事。在外面,我們是同門!”
他轉過身,目光如刀般銳利:“寧西那伙人不是普通海盜,他們是假扮漢人的倭寇。蘇瑾死在誰手里我都不管,唯獨不能死在他們手上!”
說完,他甩袖而去,留下李書義一人站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困惑。
與此同時,蘇瑾正坐在馬車上,目光透過車窗,看著外面飛速掠過的景色。
突然,一只竹鞠從窗外飛來,她眼疾手快,隨手接住。竹鞠上有青云崖的標記,輕輕一抹就消失了。蘇瑾眼角微挑,指尖輕巧地取出里面的紙條。
就在這時,寧西掀簾探頭。蘇瑾動作迅速,已將竹鞠拋回給那群踢球的少年。
“多謝姑娘!”少年們歡呼著離去,聲音漸漸遠去。
待寧西放下簾子,蘇瑾才看向手中紙條。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是師叔來信了嗎?”微虛微寧期待地問,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不是,是李書謙。”蘇瑾淡淡道,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他警告我,這個車隊恐有兇險,讓我們趕緊離開。”
“他安的什么心?”微虛皺眉,“該不會是什么陷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