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一無所知!”忠馬連連擺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我年紀小,這趟就是來漲漲眼界……”
“長見識?”蘇瑾冷笑,聲音里帶著譏諷,“忠馬家的教育真是獨特,竟然讓子弟靠當海盜來歷練。”
“我不是海盜!”忠馬漲紅了臉,猛地站起身,又被鎖鏈拽得踉蹌了一下,“我來搞海外貿易生意!”
“哦?”蘇瑾手中長劍出鞘,寒光閃爍,劍鋒在燭光下泛著冰冷的光芒,“那你的勘合在哪?”
忠馬頓時語塞,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勘合掌握在武井將軍手中,他們怎么可能有?
蘇瑾見他沉默,劍鋒一轉,抵在他脖頸處。冰涼的觸感讓忠馬不由自主地顫抖。“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說,贓物藏在哪?”
鋒利的劍刃刺破皮膚,一絲鮮血順著劍鋒滑落。忠馬感受到刺痛,慌忙道:“等等……我雖然不知具體位置,但應該是運回東港了。咱在沿海地區有不少貨倉……”
“寧西說東西在海島上。”蘇瑾眼神漸冷,劍鋒又往前推進了幾分,“到底是誰在撒謊?”
被綁在一旁的寧西拼命搖頭嗚嗚直叫,嘴里塞著的布團讓他說不出話來。
“我沒撒謊!”忠馬急道,聲音因為恐懼而發顫,“東西確實會先運到海島,再由別人轉運到東港……”
“那個中轉的海島在哪?”蘇瑾的聲音愈發冰冷。
“這個……這個我真不知道。”忠馬額頭滲出冷汗,“我第一次來大明,不清楚這些機密……”
“第一次來就能說這么流利的漢話?”蘇瑾瞇起眼睛,劍鋒在他脖子上輕輕劃過。
“我們忠馬氏是東港大名,從小就要學習儒家經典。”忠馬急忙解釋,生怕那鋒利的劍刃再往前一分。
蘇瑾收劍入鞘,目光中帶著幾分思索,“差點忘了,你們這邊都寫的是中國字。”
她看著忠馬,忽然來了興致,在他面前蹲下身,“既然從小學儒,為何還要做這些劫掠之事?內心可有矛盾?”
忠馬臉色漲紅,“五松道長若要殺我,直接動手便是,何必拐彎抹角羞辱于我!”
“我是真心請教。”蘇瑾搖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就像那些貪官,他們年少時也曾滿懷抱負,可最終卻墮落至此。你們與他們,何其相似?”
忠馬被問得無言以對,眼神閃爍,似乎在回避這個問題。
“說說看。”蘇瑾目光灼灼,“你們是如何平衡這種割裂?還是已經麻木不仁了?”
這番話字字如刀,剜在忠馬心上。他惱羞成怒,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難道你就沒有違心之時?”
“我有虛情假意,但從不違心。”蘇瑾指著李書謙,“比如他,我討厭他,從不掩飾。他伯父雖位高權重,我見了也只是客套,人盡皆知我們互不對付。”
“小師叔特別會友好地嘲諷對方。”微虛在一旁補充,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蘇瑾目光轉回忠馬,“你呢?如何能一邊念著"克己復禮為仁",一邊殺人掠奪?”
忠馬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聲,“那些經典不過是拿來炫耀的東西罷了。”
“儒學思想不過是表面文章。”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