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響亮的耳光,忠馬倒地吐出一顆牙。他的臉頰迅速腫起,嘴角滲出血絲。
蘇瑾冷冷道:“虛偽的不是儒家,是你們這些人。學他人之言,卻不踐其道,還要反過來詆毀,可笑!”
她轉身欲走,又停下腳步,一腳踩在忠馬胸口。忠馬發出一聲悶哼,臉色因疼痛而扭曲。
“說,你們的武井將軍對勘合貿易什么態度?”
“不……不太支持……”忠馬艱難地開口,每說一個字都帶著痛苦的喘息。
“沿海有幾股大盜?”
“這個……”忠馬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該說多少。
“不老實?”蘇瑾用力一踩,忠馬發出一聲慘叫,“李書謙,李書義,這家伙就交由你們處置,只要別讓他死,隨便你們用什么手段。”
李書謙二人拖著忠馬去了墳堆那邊,忠馬的掙扎聲和求饒聲在夜色中回蕩。
慘叫聲不斷響起,夾雜著李書謙兄弟冰冷的質問聲。月光下,幾個人影在墳堆間若隱若現,仿佛地獄中的刑罰場景。
蘇瑾在墳前盤膝而坐,面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她輕聲道:“你們安息吧,恩怨已了,我為你們超度,送你們回故鄉。”
她雙手結印,開始誦念《玄天度世經》。經文聲在夜風中回蕩,與遠處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詭異而莊嚴的畫面。
經文聲漸漸蓋過了慘叫聲,蘇瑾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愈發高大。她的聲音莊嚴肅穆,仿佛真的能夠指引亡魂歸途。
微虛微寧盤腿而坐,低沉的誦經聲在海風中飄蕩。她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單薄,卻又透著一股堅韌。經文聲時高時低,仿佛在訴說著什么,又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一切做最后的祈禱。
墨衛們圍坐在四周,神情肅穆。這些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漢子,此刻竟也露出幾分虔誠。“阿康,你說那些倭寇也和我們一樣嗎?”一個墨衛忽然開口,聲音沙啞。
被喚作阿康的漢子愣了愣,“什么一樣?”
“都是活不下去才當的海盜。”說話的人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在地上劃拉著,“我聽說倭國也鬧饑荒,很多人都餓死了。”
這句話像一塊巨石,砸進了平靜的水面。墨衛們的眼神閃爍,有人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
“呸!”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啐了一口,“寧西那個倭子,還有那個細皮嫩肉的少年,哪個真正沖在前面拼過命?他們只需要坐在船上數錢就夠了。”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聲音里帶著苦澀,“只有我們這些人,是真的走投無路。”
“坑里的那些死人也一樣。”有人低聲說道,“前幾天我去收尸,看見一個小伙子,和我兒子差不多大……”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哽咽了。
“有錢有勢的人從來不會死在這種地方。”又一個聲音響起,帶著深深的無奈。
墨衛們陷入沉默,海風吹亂了他們的頭發,也吹散了他們的嘆息。每個人心里都涌上一股難言的悲涼。他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結局——是橫尸他鄉,還是能入土為安?
“我想我娘了。”一個年輕的墨衛突然說道,聲音顫抖,“她年紀大了,眼睛不好,總是摔跤。要是能再見她一面就好了。”
“我弟弟才十六,”另一人接話,眼圈發紅,“長得壯實,就怕官兵們不信他是被擄來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蘇瑾,眼中滿是懇求。他們可以認命,但家人不該受牽連。蘇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握緊了腰間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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