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兩。”她輕描淡寫地道，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夠兩村的孩子讀書習武十年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疊銀票，仿佛在看一個天文數字。就連方才還在抗議的少年也呆住了，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孫高結結巴巴地道，蒼老的面容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這太多了……我們……”
蘇瑾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不多。三十五位小朋友，一人一年五兩，十年后他們也該能獨當一面了。”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龐，“這些孩子，就是兩村的未來。”
“至于習武……”她轉頭看向清微，“我會請師姐為你們找個好師傅。總要讓孩子們學些防身的本事。”
王秀才深深一揖，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恩人大德，永世難忘。”
其他人也要跪下磕頭，被蘇瑾連忙攔住。她快步上前扶起幾人，道袍衣袖翻飛：“這是五松道長的意思，想感謝的話就找她去。還有太素五火兩位道長。”
叮咚聲在耳邊響起，功德值不斷增加。蘇瑾嘴角微揚，卻又很快收斂。她環視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那個少年身上：“來，我們還是先商量這筆錢該怎么用。”
少年擦了擦眼角，挺直腰板站了出來：“我……我想讀書。”
“好。”蘇瑾點頭，“還有誰想說說自己的想法？”
一時間，院子里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有人想學醫，有人想習武，有人想學經商之道……蘇瑾靜靜聽著，不時點頭或提出建議。
王秀才他微微直起身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這筆錢，必須由我來管理。”
話音剛落，桐花村的村民們頓時炸開了鍋。孫高皺緊眉頭，一臉不悅地盯著王秀才：“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兩個村子各自獨立，憑什么要把錢都交給你？”
“就是，就是！”其他村民也紛紛附和，聲音此起彼伏。
王秀才輕咳一聲，臉色愈發蒼白，卻依然挺直腰板：“諸位誤會了，我并非貪圖這筆錢。實不相瞞，我有個想法……”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這些孩子的未來，不該只局限于種地務農。他們應該有更多的選擇。”
“呵！”孫高冷笑一聲，“怎么，種地就低人一等了？我們祖祖輩輩都是農民，難道活得就不夠好？”
周圍響起一片附和聲。有人甚至開始指責王秀才是在看不起農民。
王秀才搖搖頭，額頭的汗珠滾落下來：“不，種地自然也是一條出路。但這些孩子，他們經歷了太多苦難。若只是讓他們像普通農民一樣過完此生，未免太過可惜。我想為他們開辟一條新路……”
說到這里，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整個人都彎下腰去。微寧連忙上前扶住他，遞上一杯溫水。
蘇瑾的目光在王秀才身上停留片刻。這個病弱書生身上有種特殊的氣質，讓她想起了當年的師父。那時的師父，不也是執著地想要改變些什么嗎？
“我贊同王秀才的提議。”蘇瑾開口道，聲音清亮，“不過，需要制定嚴格的監管制度。”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望向這位年輕的女俠，連孫高也收斂了幾分鋒芒。
王秀才眼前一亮：“正該如此。我建議設立六位監督者，三人一村。任何重大支出都需要投票表決。而且……”
他話未說完，就急切地拿出紙筆，開始書寫規章制度。雖然手有些發抖，但字跡依然工整有力。
微寧湊到蘇瑾耳邊，小聲問道：“師父，您怎么這么快就同意了？這可不像您平時的作風。”
蘇瑾輕聲回答：“你仔細看看他現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