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是在想銀價的事？”微虛輕聲擔憂的問道。
蘇瑾微微一笑：“現在行情標價一千二百文，三日后若是回落到一千零五十文……”她沒有說完，但微虛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微寧還在專心對付著碗里的羊湯，聽得一頭霧水：“小師叔，這是要做什么？”她的臉被熱氣熏得通紅，顯得格外可愛。
“吃你的吧。”蘇瑾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將一塊泡好的饃遞給蹲在腳邊的黑貓。黑貓歡快地搖著尾巴，一口就把饃吞了下去。
店里的食客漸漸多了起來，三人的談話聲被周圍的喧鬧聲淹沒。
一個乞丐從店門口經過，蘇瑾叫住了他，讓店家給他盛了一碗羊湯。乞丐感激涕零，連連磕頭。蘇瑾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
“小師叔心善。”微虛輕聲說道。
蘇瑾沒有答話，只是看著那乞丐狼吞虎咽的樣子，想起了自己剛到道觀時的情景，那時候她也是這般饑腸轆轆。
街上的人流漸漸稀少，夕陽的余暉灑在青石板路上。蘇瑾站起身，拍了拍黑貓的頭：“該回去了。”
三人結賬離開，黑貓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路過一家雜貨鋪時，蘇瑾停下腳步，買了幾支蠟燭和一些香紙。這些都是廟會要用的東西，雖然不值幾個錢，但也得準備齊全。
蘇瑾站在錢莊門口，手中的銀票被微風輕輕掀動。她低頭看著這幾張薄薄的紙，眉頭微蹙，眼神閃爍不定。全部兌換成銅錢的想法在腦海中盤旋，但隨之而來的是種種顧慮。
“贏了傷錢莊，輸了傷自己……”她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銀票邊緣。陽光透過檐角灑下，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不時有人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站在錢莊門口遲遲不進的道姑。蘇瑾察覺到路人的目光，卻并不在意，她的思緒仍在權衡之中。
“小師叔，想什么呢？”微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瑾轉過身，看到微虛正在翻找自己的錢盒。陽光下，錢盒上的銅扣泛著溫潤的光澤。“我在考慮兌換多少合適，”她頓了頓，“你們有什么打算？”
微虛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我打算把所有錢都兌了，一共八十兩。反正有玉牌空間，帶著也不麻煩。”
“八十兩全換？”蘇瑾挑了挑眉，“倒是個魄力十足的主意。”
微寧站在一旁，抿了抿唇，聲音有些猶豫：“我……我的錢不多，那就換二十銀子好了。”
蘇瑾看著兩個小師侄，思索片刻后點頭道：“那我就兌一百兩，算是個折中的數目。”她轉向微虛和微寧，“以后花錢盡量用銅板，咱們有玉牌空間，攜帶起來方便得很。”
三人說話間，黑貓慵懶地趴在墻根曬太陽，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地面。它瞇著眼睛看著三人。
決定既定，幾人先去了附近的面館。羊湯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蘇瑾捧著熱氣騰騰的泡饃，看著微虛狼吞虎咽的模樣，不禁莞爾。
“慢點吃，”她提醒道，“待會還要去錢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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