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急道:“他是采花賊,已被我捉拿,可他受傷了,快死了,我要把他押解官府!”
幾個衛兵上前查看,看到蘭流星血肉模糊的下體,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有人忍不住別過頭去:“這……這還去什么衙門,趕緊送醫館……”
“不用,他想與謝捕頭單獨談談。”蘇瑾不由分說,拎著人就往城里沖。
剛進城的段安見狀,連忙跟上:“蘇五松?你不是領著他去尋目標了嗎?怎么……”
“都辦妥了!”蘇瑾的聲音隨風飄遠。
到了府衙,蘇瑾把人往院子里一扔。蘭流星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她一把抓住路過的衙役:“謝捕頭在哪?”
衙役看了眼地上血肉模糊的人,皺眉道:“這是誰?我去請大夫。”說著指向一旁。
蘇瑾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謝捕頭正站在兵器架前,目光如炬地盯著她。
“謝捕頭快來!”蘇瑾興奮地喊道,“我抓到采花賊蘭流星了!”
謝捕頭緩步走近,目光在蘭流星身上掃過:“如何證明他就是蘭流星?”
蘇瑾從懷中掏出一張人皮面具,往蘭流星臉上一貼:“這是從那廝臉上撕下的皮,跟畫像一模一樣!”
“在哪抓到的?”謝捕頭皺眉問道,“身上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我打的啊。”蘇瑾理直氣壯地說,“我認出他后他要殺我滅口,我們打了整整一天才把他制服。”
謝捕頭上下打量著她完好無損的樣子,顯然不信:“說實話,你還有哪些同謀?”
“就我和師侄微虛。”蘇瑾一臉無辜地伸出手,“謝捕頭,八十兩賞銀……”
謝捕頭拍開她的手:“先驗明正身。”
仵作給蘭流星止血包扎時,謝捕頭要求先把人弄醒審問。一盆冷水潑下,蘭流星悠悠轉醒。
他睜開腫脹的眼,目光在周圍掃視一圈,最后落在蘇瑾身上。他眼中閃過刻骨的恨意,聲音嘶啞:“青云崖蘇五松,我記住你了。不管轉世投胎還是做鬼,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謝捕頭一巴掌打斷他的叫喊:“說,你坑害了多少無辜女子?”
蘭流星突然不叫了,他盯著蘇瑾,嘴角勾起一抹獰笑:“第一個和你差不多大,十二三歲的樣子。她敢看不起我,我就挖下她的眼睛隨身帶著。她那雙眸子跟你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在我錢袋里……”
仵作聞言,連忙摸出錢袋,倒出一個繡著牡丹的荷包。他小心翼翼地打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謝捕頭立即讓人請來推官和文書記錄。蘭流星仿佛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罪行,聲音漸漸微弱。
“這幫賤人都得死,她們有什么資格瞧不上我……”他喃喃自語,目光渙散。
推官聽完全部供詞,沉聲宣布:“蘭流星驗明正身,判處斬刑。”
蘭流星突然嗤笑一聲:“你們奈何不了我,我就要死了。全須全尾地來,安然無恙地離開。”
“但你被閹了,”蘇瑾輕飄飄地說道,“還割得一干二凈。”
蘭流星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片刻后,他又咬牙切齒的問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一件事,你是如何追蹤到我的?”
暮色漸沉,衙門外的燈籠一盞盞亮起。蘇瑾站在蘭流星面前,手指輕輕摩挲著幾根頭發,有些玩味的說道。
“想知道我為何能逮住你?”她將那幾根頭發在指尖纏繞,“就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