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流星渾身一顫,目光死死盯著那幾根頭發。他記得,那是他最后一個受害者身上的。當時他本能地拔下幾根頭發想要留作紀念,卻不曾想這竟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你……你是怎么……”他嘴唇顫抖,話都說不利索。
蘇瑾不緊不慢地在他面前踱步,腳步聲在空蕩的大堂里回響:“貧道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在哪里。”她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蘭流星,“不過既然你這么喜歡采花,貧道就給你算一卦如何?”
蘭流星面如土色,冷汗順著額頭滑落。他見過太多江湖術士,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道士。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讓他不寒而栗。
“且讓貧道好好掐算掐算。”蘇瑾故作神秘地掐指,眼神忽然變得深邃,“你下輩子會變成一頭閹豬,經歷十世輪回,再轉世為人時還要做十世太監。這就是你今生作惡的報應。”
蘭流星瞪大雙眼,身子猛地一僵。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只發出一聲微弱的嗚咽,隨即就這么斷了氣。
“死了?”推官皺眉看向一旁待命的仵作。
仵作連忙上前查看,片刻后直起身:“回大人,是被嚇死的。”
“這人也太不經嚇了。”蘇瑾撇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遺憾,“貧道還沒開始算呢,就這么死了。”
趙推官面無表情地在案牘上寫了幾筆:“死口,六十兩。”
“不對吧?”蘇瑾眉頭一挑,掩飾不住自己的怒意,“我帶來時他還活著,你們已經套出他們的話了,怎么能算死口?”
推官冷笑一聲:“就這個價,愛要不要。”
蘇瑾正要發作,謝捕頭趕緊拉住她:“別鬧,民不與官斗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呵。”蘇瑾冷笑,目光如刀,“那我以后抓到犯人,就直接擰下腦袋來領賞好了。反正死活都一樣。”
謝捕頭臉色驟變。如果真讓她這么做,那他們的政績可就難看了。這丫頭說到做到的性子他可是領教過的。
他趕緊去找推官說情:“大人,這丫頭年輕氣盛,武功又高,得罪不得啊。她能抓住蘭流星,必定能擒獲剩下的惡匪。”
趙推官眉頭緊鎖:“她是從哪冒出來的?”
“就是前陣子在海東剿匪的蘇五松。”
“原來是她。”趙推官沉默片刻,目光閃爍,“罷了,按活口給她結算吧。”
蘇瑾拿著八十兩銀子,剛要轉身離開,謝捕頭叫住她:“小道長要不要看看全國通緝令?那賞金可比府城高多了。”
蘇瑾眼睛一亮,腳步頓住。
謝捕頭取出一疊通緝令,小心翼翼地攤開:“這些都是重犯,隨便哪個衙門都能兌換賞金。有些甚至能直接去京城領賞。”
蘇瑾一張張翻看著,突然手上的動作一滯。在那一疊通緝令中,她看到了一張沒有五官的小女孩畫像。畫像上的女孩瘦小,一頭黃毛,看起來也就六七歲大小。
“這案子在帝都發生的,”謝捕頭見她停下,解釋道,“去年一個錦衣衛追查這女孩時失蹤了。緝事司懷疑是她的同伙所為。”
蘇瑾盯著那張畫像,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她能感覺到掌心漸漸滲出汗水,但面上依然保持著平靜。
“這畫得也太籠統了,”她故作輕松地說,“黃毛、瘦小,這樣的孩子到處都是,怎么找?”
“是啊,所以這案子一直沒進展。”謝捕頭嘆了口氣,“不過緝事司一直沒放棄,賞金都翻了好幾倍了。”
蘇瑾沉默片刻,突然把所有通緝令都收進懷里:“這些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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