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兇手確實專業,這一點偏移絲毫沒有影響刀精準捅進了他的右側后背——這一刀就捅穿了肺底和一條大靜脈血管。”
“所以,里德再也沒有力氣轉身了,他身體失去力氣、雙手撐在臺上想要讓自己不倒下,努力抬起頭——實驗臺前方有那扇密閉的金屬正門……”
“里德應該知道自己逃不了了,身為真理公司高層,他很聰明、也很了解人體……所以,他看向門并不是想要逃走,而是試圖接住門的反光看清楚兇手的面貌。”
“但很遺憾,他可能看到了也可能沒看到,總之……里德·克里斯托弗已經不足以讓他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迅速地失血和肺部受傷已經讓他再也沒有力氣去寫點血字之類的了,他就這么趴在實驗臺上死去了。”
付洛說著,隨后吐了口氣。
“兇殺還原完了,沒有什么特別的手法……只是背后偷襲一刀而已,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出刀太干凈了,不像是第一次殺人,而且這匕首也像是專門的戰斗人員用的。”
付洛看向了科爾曼男爵,對方嘆了口氣。
“是的,我接受過類似的訓練……雖然我沒在外勤部呆過,但是接受家中安排進入真理公司之前,我曾經在叛逆期跑去不夜城的下城區混社團幫派。”
“在那里,我學會了怎么殺人……如何用刀和拳頭的事上,我都算是熟手。”
林御恍然:“噢,難怪你被懷疑了,這殺人手法也符合你的風格。”
“不止如此,”付洛進入破案模式之后,眼神就前所未有的銳利了起來,他看向了科爾曼男爵,“還有呢?男爵?”
“你還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吧。”
科爾曼男爵被付洛這么說著,倒是顯得很平靜。
“何以見得?我覺得我沒有隱瞞什么很重要的、和本案有關的事情。”
他反問起了付洛。
林御倒是聽了付洛的話,瞬間便相信了這位偵探。
聽到科爾曼男爵這樣的反問,林御立刻幫腔付洛。
“你都把記憶直接敞亮地拿出來了,為什么還不更加坦誠一點呢?”
“我們也是來幫你調查真相的,隱瞞也會給我們的調查造成困難的。”
林御說著,科爾曼男爵沉默不語。
“我是真的沒有隱瞞。”
他再次說道。
“我不是白癡,男爵閣下,”付洛絲毫不讓,抬了抬草帽的帽檐,“縱然當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是唯一嫌疑人,但你剛才提及了……在公司沒給你定罪的情況下,這位‘里德·克里斯托弗’所有的親友,幾乎都將你視作了兇手,這其中你一定隱瞞了很關鍵的一點。”
“比起客觀的證據,能夠使‘局內人’作出近乎篤定判斷的一定是某種比較主觀的、檔案里可能都沒記載的東西……”
聽到付洛這么說,林御也反應過來了。
“是‘動機’!”
“他們一定是因為你有著‘某種動機’,才認為你是兇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