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觀察著,畢竟可能真是張瑯之手下的好手,”岳振橋沉吟道,“而且,那男的神情畏縮慌張,估摸著或許并不是押鏢的鏢師、而是被押送的‘鏢’!”
副鏢頭神色凜然:“您的意思是,是這兩個娘們倆人押著這一件‘鏢’?”
“沒錯,所以她們應該實力不低,敢兩人走鏢的,少說是有六七貫的實力,”岳振橋低聲說道,“若說是真的有什么歹意,帶著這么件拖油瓶行事,也有諸多不便。”
從直覺判斷上來說,岳振橋是不太相信這三人是壞或是蠢。
“那為什么還費那么多人手盯著?”
副鏢頭不解地說道。
岳振橋搖頭:“謹慎行事,總沒壞處……別忘記我們這次所押的‘鏢’事關重大。”
副鏢頭默默點頭,隨后縱馬回到了隊伍中。
而對于岳振橋而言,他剛才所說的當然不是全部理由。
雖然從經驗上的直觀判斷,岳振橋覺得這三人沒問題。
可又有直覺告訴岳振橋,這三個人不簡單。
尤其是那兩個女人中年輕一點的……那性子跳脫里帶著古靈精怪,對于一切事物好奇都多過謹慎,屬實不像是什么鏢行出來走鏢的鏢師。
在獄山界能有這種性子還在外行走的家伙,倒是更像是什么正經的武館、道觀出身的親傳弟子。
如果背后沒有什么厲害的師承,很難培養出如此行事風格的家伙。
在獄山界,活著、個性張揚、實力背景不強三個條件,最多只能同時滿足兩個。
至于那個稍微成熟些的女人,倒是像個圓滑的鏢師,岳振橋只覺得和對方短短的幾次交談、都讓自己倍感舒適。
“也許是張瑯之手下帶了兩個富家子、一個是純紈绔而另一個是有幾分修行背景的。”
岳振橋在心中分析著,隨后搖了搖頭。
不管怎么說,等下路上遇到事情、出手便能看出真章了。
性格和語言能偽裝,但是身手可不會!
車馬隊行駛在赤紅的山谷間,氣溫也在逐漸升高,綿延狹長的山道里熱浪翻涌,頭頂時不時傳來了凄厲的鳥獸叫聲。
馬隊慢慢地走著,很快路過了兩棵枯黑的樹木、山道從平向轉為向上的緩坡。
岳振橋瞥了一眼隊伍中神色如常的三人,朗聲開口:“注意了,我們到伏猿山的地界了——小心點。”
“這里的妖魔和流寇都比較多,如今又是暑季最盛之時,所以萬分提防!”
而岳振橋話音剛剛落下,就聽見尖銳的哨音劃破了空氣。
“咻——”
像是有人發出了某種信號,借著連綿的“哨音”接連響起,環繞四面八方、仿佛在相互呼應。
“咻——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