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
孟云空回過頭,發現一道流光從天而降,落在小院當中。
“師傅。”他連忙行禮。
杜衡看了看孟云空,說道,“進來說話吧。”
“坐。”進屋之后,杜衡示意道。
孟云空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低垂著頭。
“是不是感到不可理解?感到很委屈?”杜衡露出一絲微笑。
孟云空點點頭,問道,“師傅,這明顯就是個圈套,有人裝作我的模樣殺了梵音寺那些僧人,為什么他們就看不出來呢?”
杜衡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問這個干什么?孟云空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答道,“二十五歲。”
“是啊,你才活了二十五年,而他們的歲數比你大十倍都不止,你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他們會看不出來?”
孟云空皺起了眉頭。
“這次的事情并不是針對你,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請師父指教。”
杜衡輕蔑地笑了一聲,“攻擊你只不過是一種手段,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我。”
孟云空更加疑惑了。
“云空,依你看,為師的實力如何?”杜衡問道。
“雖然我學道時間不長,但根據我這些年的經歷來看,師傅的實力在整個青城應該屬第二,僅次于掌門師尊。”
杜衡重復了一聲,感嘆道,“是啊,僅次于掌門。”
然后他又接著說道,“你可知道,門派掌門并不是一直能當下去的。”
“等清虛子師兄退下來以后,你說,誰最有可能接任掌門呢?”
孟云空瞪大了眼睛,他恍然大悟。
“難道?”
杜衡笑了笑,“你很聰明,云空,你一直很聰明,從接觸你的那天起我就看出來了。”
“他們這次就是為了掌門的位置而借題發揮嗎?”孟云空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不錯,”杜衡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假的,但所有人都不愿戳破。”
“掌門師尊也不行嗎?洛師叔也是這樣嗎?”孟云空急切地問道。
“掌門有他的顧慮,也有他的限制,他雖身為掌門,但并不能決定一切。”
“身為掌門,門派的延續是第一責任,如果他太過支持我,那必然會導致別人心懷不滿,這樣對門派沒什么好處,遲早會被分裂,甚至就此一落千丈,畢竟他們雖然實力弱一點,但人數占據絕對優勢,一個兩個哪怕三個還可以對付,但四個甚至五個就比較困難了。”
杜衡頓了頓,“至于你洛師叔,她一介女流,不愿也無法參與到這里來,所以就出現了剛才那種局面。”
“所以說,重要的并不是梵音寺和羅天門出現了死傷,而在于這是你造成的,至于真的你或假的你,根本無所謂,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借口,一個由頭而已。”
“本來,這些事情也牽扯不到你。當初你拜入我門下,他們是等著看笑話的。不過,這些年你的進步太快了,快得讓所有人感到嫉妒,感到不安,這種勢頭他們絕對不愿意見到,而這次的事件正好給了他們機會。”
孟云空還是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修真界也有這種斗爭?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還是太年輕,”杜衡笑了笑,“云空,你知道我們修真之人能活多久?”
“修為不等,時間也不一定,但少則幾百年,多則一千年左右吧。”孟云空答道。
“是啊,少則數百年,多則一千多年,聽起來很長,但實際上很快就過去了。我們修煉的難度你也應該知道,尤其是到后期,有些人幾十年都難以寸進,因此時間更顯得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