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此事交給陸夜。”
忽地,謝凌秋那清冷威嚴的聲音響起。
“他若想去城主府做客,咱們就陪著一起,若不想,就不去,全憑他做決定。”
“是。”
糯糯姑娘低著頭,撇了撇嘴,心中頗有些委屈,無法理解師尊為何要對陸夜這么好。
而聽到謝凌秋的話,田博雄不禁暗吸一口涼氣。
艸!
陸夜這小東西,什么時候抱住了謝將軍的大腿?
不!
遠不止如此,謝將軍似乎都對這小東西言聽計從!!
田博雄內心翻江倒海,嘴上則親熱道:“陸夜,咱叔侄倆已很久沒有把臂言歡,恰好趁此機會,和謝將軍一起來城主府宴飲一番,如何?”
他滿臉笑容,眼神溫和親善,渾然看不出一絲別樣的情緒。
“對對對,陸二少恐怕不知道,得知你昏睡醒來的消息后,我家大人喜極而泣,若不是俗事纏身,早就去探望你了。”
管家云騰臉上笑容如菊花綻放。
“你這老狗前倨而后恭,嘴臉變化可真大!”
陸夜說著,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看向田博雄,“你田博雄的心意,我早在‘懷璧其罪’這四字中領教過,就不打擾了。”
陸夜朝糯糯姑娘示意了一下,“糯糯,我們走吧。”
田博雄登時急了,陸夜這小狗,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萬一讓謝將軍知道“懷璧其罪”這四字的來龍去脈,那還了得?
“且等等!”
田博雄故作驚愕道,“什么懷璧其罪!我根本不知道!”
“陸夜你且等等,我無論如何也要化解這個誤會,斷不能壞了咱們叔侄情分!”
田博雄猛地轉身,眼神冰冷道:“云騰,你是城主府管家,今早陸夜前來時,也是你接見的,你來說怎么回事?”
云騰額頭直冒冷汗,噗通跪在地上,顫聲懺悔道:“小人該死,都是小人擅作主張,還請大人饒命!”
說著,掄起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臉上,打得臉頰紅腫淌血。
陸夜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禁哂笑道:“就這?戲演得也太敷衍,不夠精彩啊。”
田博雄神色一陣陰晴不定,嘆道:“你說的不錯,身為我的屬下,卻擅自做主,壞事做盡,差一點就壞了咱們叔侄情分,真是該死!”
他驀地一掌拍出。
砰!
跪在地上的云騰腦瓜碎裂,鮮血混雜著腦漿飛灑一地,身軀直挺挺倒在地上。
陸夜瞇了瞇眸,臉上笑容不見,田博雄的狠辣和無情,讓他也很意外。
“陸夜,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在你小時候,還曾指點你修行,一如親人,自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田博雄深呼吸一口氣,神色莊重道,“此人已死,你總該相信我的誠意了吧?”
“我信不信不重要。”
陸夜眸光幽邃,盯著田博雄,“重要的是,你的做法讓我很惡心!”
田博雄苦笑,嘆息道:“看來因為陸家的事情,你對我誤會太深,能否給我一個機會,容我訴說其中的緣由?”
陸夜笑道:“行啊,你給我跪下講,我才有耐心聽。”
糯糯忍不住看了陸夜一眼。
這么羞辱一位城主,可就等于徹底撕破臉了!
而師尊遲早會離開天河郡城,以后誰還能給你們陸家撐腰?
果然,就見田博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面皮抽搐,明顯在極力克制內心的怒火。
可最終,他只長嘆一聲,道:“罷了,以后找機會,我會親自去陸家消解誤會,冰釋前嫌。”
而后,田博雄朝車廂抱拳作揖,恭敬道,“今日之事,謝大人皆看在眼底,卑職自忖不夠資格邀請大人赴宴,也不敢強求,這就告辭!”
自始至終,田博雄一直很克制。
那種隱忍退讓的姿態,讓糯糯姑娘都感覺,田博雄這位城主未免太卑微。
“且慢。”
忽地,謝凌秋的聲音響起,“陸夜還未決定是否赴宴,著什么急?”
田博雄渾身一僵,心都沉入谷底。
一場千載難逢的機會,如今卻反倒成了大難臨頭!
而陸夜接下來一番話,則讓田博雄繃不住了,當場破防。
“大人,赴宴就不必了,我想讓田博雄死!”
陸夜如是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