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其實也覺得無奈。
這蕭家竟然對他有著如此大的不滿。
之前蘇桃兒擔心他以師傅身份出現,會惹出些麻煩來,但結果如今換個方式登門拜訪,更是弄得稀里糊涂了。
而在蕭耀遠一番話之后,那些蘇家的人又突然之間失去了之前對他的熱絡,除了那聲禮貌還在之外,已經顯得很是冷淡,他們在庭院里各聊各自的,未曾有誰來搭理他。
但司言覺得這也是無所謂,反正他并非局中者,只是陪弟子出來歷練而已。
況且屬于他的那條天道,不會允許他在此界停留太久,他同樣不愿意結下太多仇怨。
加上蘇桃兒是他自身天道選擇的最后一名弟子,因此他所剩下的時間,或許并不能把自己所有的神通道法傳授,但司言至少想將自己的理念,自己想要留下的東西,都傳遞給她。
只不過這方世界看起來姑且算風平浪靜,戰火和動蕩似乎也已經熄滅很久,他能夠為此界留下的東西,并不會很多。
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
司言曾經在諸天萬界游蕩之時,見過無數陷入戰火的諸天世界,但他又被天道束縛,無法踏出半步,并不能給予那些在戰火之中煎熬和痛苦的人們幫助和救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先后死去。
于是,司言在那之后,才開始煉化天道,并以天道挑選弟子。
讓教導出來的那些弟子們,去締造一方的秩序。
只可惜,這條自己所煉化的天道,打從開始就與他過不去,在諸天萬界這么多年了,從他門下出去的弟子無數,但這天道選擇出來的弟子,卻只有兩名女弟子.......真是害苦了他。
本來吧,焰焰算是十多歲就跟隨司言了,本該很好糊弄,但結果那孩子,從小性格就是異常獨立,男女有別的意識很強,就連洗她個肚兜,都能和看著個垃圾一樣,盯著司言好半天。
喂喂!師尊可是你的父兄,是父兄,是親戚!是一家人呀!
替你洗個貼身的衣裳,偶爾洗澡之時,不小心闖進來,這又有何干系?
司言抬頭望望天,心情很是復雜,這桃兒倒是好誘騙些,連臀瓣都被他給摸了個遍,若是那焰焰,他司言非得斷幾根肋骨不成,畢竟焰焰功法大成之日,新仇舊怨加在一起,可是以下犯上,把他給打殘在床上躺了好久。只是這些日子,蘇桃兒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同樣變得難以捉摸起來了。
他摸摸在兜里的三魂丹,胸口五味雜陳。
不過正當司言在庭院里出神的當兒,那蕭櫻似乎要回房了。
然而就這此時,蕭櫻忽然轉頭望了司言一眼,那女子抿了下朱唇,像是在提醒他什么,然后等到司言反應之時,她趁沒人注意,忽然反手將一發飛鏢擲了過來。
司言側身用兩指捏住,卻只見這枚飛鏢之上,還有張字條在。
但當他再去抬頭尋找蕭櫻的身影,這蕭櫻已然走開了,只在司言腦海之中留下個倩影而已。
司言打開紙條一看,當即了然,之后便很快揉碎,在掌心用火燒成了灰燼,不曾讓任何人瞧見。
司言之后又見了蘇桃兒一次,不過是那周琴韻站在不遠處看住的情況下進行的。
蘇桃兒吐吐舌頭,拉拉司言的衣袖,扭捏道:“師傅,舅舅他們似乎對我們有了誤會,娘親接到飛劍傳書的信件,好像也很生氣......但現在老實交代我們是師徒,好像又有點越描越黑了。”
司言怔然,但思量著確實是這樣。若之前是友人,現在再辯稱其實是師徒,怕是剪不斷理還亂。
蘇桃兒道:“不過...不過也沒事啦!等到蕭櫻姐姐完婚之后,哪怕娘親來了,她也管不住桃兒,桃兒還是能跟師傅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