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靖邊堡現在的規模與堡內的樣子,杜恭與他妹夫都很驚訝,杜恭更是張大嘴四處看著,一雙眼睛咕嚕嚕的轉個不停。
杜恭的妹夫名叫謝賜誥,年在三十四、五歲,人長得又高又瘦,與杜恭那又矮又胖的身材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的嘴上同樣留著兩撇鼠須,這點上,他與杜恭倒是有相似之處。
看到杜恭,王斗略有些驚奇,四月份時,他曾前往舜鄉堡。當時副千戶杜真對自己冷淡的樣子,這杜恭是他的親隨,王斗還以為杜恭從此與自己形同陌人,沒想到今日他卻是拜訪上門。
見到王斗,杜恭臉上笑瞇瞇的,他道:“王老弟,記得這屯堡還是去年九月修建的吧,這短短時日便有這等模樣,嘖嘖……”
他口中嘖嘖稱奇,又對王斗豎了豎大拇指:“人才啊!”
王斗抱拳微笑道:“杜老哥過譽了,今日來到鄙處,這是……”
杜恭道:“老弟啊,哥哥今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哪。”
他指著旁邊的妹夫向王斗作了介紹,那謝賜誥聽聞王斗只是個總旗,臉上立時現出倨傲之色,他的聲音沙啞,微微拱了拱手:“早聽過王甲長的大名,久仰了。”
王斗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兩位哥哥光臨寒舍,蓬蓽生輝,進里面說話。”
他將二人迎到總旗官廳,分賓主坐下,獻了茶,問起杜恭的來意。
杜恭說了,原來他妹夫謝賜誥聽聞靖邊堡現在規模越大,便想在靖邊堡內開設一家牛市行,地點預訂在靖邊堡的西街。
王斗靜靜地聽著,聽完二人的來意后,他滿面春風地道:“謝老哥想在靖邊堡開設市行,這沒問題,即是杜老哥的人,這商戶的市籍審核便不要了,租稅小弟同樣也免了。謝老哥什么時候來,通知一聲,堡外大道兩側的好地點,隨老哥挑選便是。”
謝賜誥先是一喜,隨后他又一怔,道:“堡外,不是堡內嗎?”
王斗微笑道:“靖邊堡有規矩,堡內一律不許開設商戶,往日有商人來找我,我都是讓他們在堡外開設商行。”
謝賜誥與杜恭對視一眼,二人都是臉色難看起來。
杜恭試探道:“老弟,就不能為哥哥通融一把?”
王斗誠懇地道:“朝令夕改,此為大忌,還望老哥體諒小弟的難處。”
笑話,自己剛定下不許商家在堡內設立商鋪,轉眼便為旁人破了例,以后自己的權威何在?堡內還有誰會聽自己的話?不要說杜恭來了,就是杜真來了都沒用。
杜恭咳嗽了一聲,勉強笑道:“王老弟,你也太較真了吧,法外不乎人情,你身為一堡之主,便是通融一把,別人也不會說什么。當然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王斗道:“實是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