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庠身旁一個夜不收被一把甩刀切開皮甲,深深插入胸口,摔落馬下,鮮血大量流出,怕也難活命。
黃國庠策馬沖過。對一個清兵扣動了板機,一聲轟響,他手上的手銃冒出一道火光,那清兵被打翻在地,胸口有血冒出,不過他捂著胸口,吃力的爬了起來,手銃的威力,就算近距離打穿棉甲,卻讓他仍有活動的能力。黃國庠身旁的另一個夜不收跟著對一個清兵扣動板動,但手中的短銃卻是啞了火。
溫達興那邊也有一個夜不收對那清兵專達射出了手中的弩箭,那弩箭射中那專達的身體,那個馬甲頭目一個踉蹌,很快又大聲吼叫起來,雖是受傷,卻沒有失去戰斗力。
黃國庠與溫達興奔到謝一科的身旁,七個夜不收聚在一起,溫達興叫道:“謝頭,怎么辦?”
這幾個清兵戰斗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己方還是突襲,雖有斬獲,卻也損失了幾個人,這種交換比讓人心寒。
對方是個硬骨頭,不好啃!
謝一科咬咬牙,狠狠道:“不殺光這幾個韃子,不抓幾個生口,我們虧大了,拼了。”
他看著余下各人,雖都是臉色蒼白,卻都是堅定地點頭。
眼下這種情況,只能下馬步戰了。
謝一科一聲喝令,眾夜不收紛紛從自己馬匹上取下長槍,镋鈀,棍槍等武器,對著幾個清兵圍了上來。
六個清兵中,確定有兩人死亡,三人受傷不等,一人完好無損。十一個舜鄉堡夜不收中,有四人受傷或是死亡,七對四,還有一定的優勢,特別是對方還有幾人受傷。
不過幾個清兵都是作戰經驗非常豐富的馬甲老兵,謝一科那邊的人中,除了幾個原家丁外,余者最多是從崇禎七年開始訓練的軍士,雖然訓練艱苦,但戰場搏殺經驗遠不如這幾個清兵,就是溫達興與黃國庠這兩個原舜鄉堡家丁,二人作戰能力也不能與這幾個清兵相比。
那個清兵專達見謝一科幾人圍了上來,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這幾個明軍敢偷襲他們,還敢上來搏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們的戰果也就是如此了,自己要殺光他們,讓他們知道大清兵的厲害。
他雖是中了弩箭,卻是活動自如,提著自己的虎槍,只是指揮余下幾個清兵迎了上來。那個左手臂中了弩箭的清兵,右手上提著一把大刀,那胸口被黃國庠打了一銃的清兵也不再捂著仍是不斷冒血的胸口,提著一根長槍,只是咬牙切齒,堪是悍勇。唯一那個沒受傷的馬甲提著一把沉重的大斧。
四個清兵都是獰笑地迎了上來。
謝一科等人原本都是靖邊堡或是舜鄉堡普通軍士出身,個個經過嚴酷的隊列或是刺技訓練,雖是選入馬隊,但以前那種相互配合,群力群擊的默契卻是深入骨髓,似乎成了一種本能的反應。
他們不覺站得一排,個個端著手中的長槍,镋鈀,棍槍等武器,只是凝視著逼上來的幾個清兵。
謝一科年輕的臉上漲得通紅,他呼呼喘著氣,猛然他一聲大叫:“殺韃子啊!”
七個夜不收一起聲嘶力竭地叫起來,將對敵人的恐懼,對死亡的所有恐懼都發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