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科掙脫幾個軍士的攙扶,撲到王斗的腳邊,大聲哭道:“姐夫,我的兄弟都死光了!”
王斗看著他,皺眉道:“大好男兒,哭什么哭?”
“勇士征戰沙場,馬革裹尸,本來就是他們的歸宿!”
半響,他溫言道:“此次你辛苦了,哨探有功,先下去歇息療傷吧,療傷后再向我稟報經過。”
他看向謝一科一行人,出發前十一人,現在只余四人,還有兩人受傷,可見當時戰事之慘烈。
他看向溫達興:“你叫什么名字?”
溫達興眼中喜色一閃,一聲響,溫達興己是單膝下跪,他雙手抱拳對王斗大聲道:“夜不收乙小隊上等軍士溫達興,見過防守大人。”
王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記住你了,好樣的。”
又問了夜不收李有德的名字,然后走到幾個夜不收遺體前面,靜立了半響,他對遺體微微鞠躬,身旁各人也是一起施禮。
王斗抬起頭,沉重地道:“死了的弟兄,要好生收殮,等戰后一并祭拜!”
他身旁的林道符沉重地答應。
……
溫達興與李有德下去軍營歇息,王斗紛紛好酒好肉的犒賞這兩個殺敵歸來的好漢。
謝一科與夜不收馬子仁,被扶進千戶官廳內,由王天學親自為他們包扎清理傷口,自王天學來到舜鄉堡后,帶出了更多的醫士學徒,還研制出了諸多的療傷藥物。
王天學為人懶饞,又好酒如命,不過好在他的正事倒沒落下,醫術也高明,王斗便讓他一直任著舜鄉堡醫官的職務。
夜不收馬子仁早己昏迷過去。所以為他療傷倒也干脆。
不過王天學為謝一科撥出肩背的箭頭,還有切割箭瘡時,謝一科發出了一陣陣凄厲的喊叫聲,可說是聞者流淚。見者傷心,最后他差一點昏迷過去。
好在謝一科挺過來了,王天學為他洗滌傷口,敷上藥粉,又包扎好傷口后。他松了口氣。道:“好了,沒事了。”
他看了看眼前盤中一個尖銳的小型三棱箭頭,搖了搖頭,罵了一聲:“好歹毒的韃子。”
這種箭頭一向是清兵哨探使用,射中人的身體后,傷口最大,救治最難。
好在謝一科的箭傷入肉不深,傷口時間也不長,又沒有感染,在切割周邊的腐肉后。包扎好就行。以后每天用淡鹽水清洗傷口,然后換藥,估計十天之內傷口就可愈合,這也是清兵的弓箭太過歹毒,換成平常的箭只,三、五天傷口就可愈合。
在謝一科療傷的時候,他的姐姐謝秀娘也聽說弟弟受了傷,不由流淚。
王斗只是安慰她,說謝一科無事,謝秀娘眼見就要生產了。正需要安心養護的時候,王斗不能讓她擔心。
包扎好傷口后,謝一科趴在一張木板上,他雖然非常疲倦。仍是掙扎著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說來。
最后他又帶著哭腔說道:“黃兄弟被擒去,眼見也是活不成了。”
一大群堡內的軍官聚集在王斗的身旁,鎮撫遲大成冷然道:“那黃國庠被擒,可會泄漏我們堡內的情報?”
謝一科叫道:“黃大哥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