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斗等人來到南門兩旁的垛口處,在這一帶,架有佛朗機四副,銅炮二個。為防萬一,余下的一副佛朗機還有一個銅炮,二個虎尾炮都是架在西門處。
在防守前,王斗早讓部下將舜鄉堡的沖要垛口,每垛需要多少人,需要火銃兵多少,槍兵多少,一一計算明白。
此時在南門兩側的城墻上,早己站滿了防守的軍士,還布滿了相關的防守器械。每幾個垛口,都由兩哨守軍各一隊戰兵負責,每隊人員負責哪幾個垛口,有哪些器械,都是一一分清責任。
在這一帶的每個垛口處,都豎立著一種叫懸戶或是軟壁的城守設備,以木為架,兩足立在城內,轉軸立在城外。上有覆格,搭蓋著用水打濕的舊絮被褥,用來防止城外射進來的利箭。這懸戶軟壁向是守城垛口第一切要之物,沒有這種設備,城下利箭射來,城上軍士定是不能存站。
懸戶面對城外的一面,還挖空數孔,用來窺視外面的動靜。
為了制作這些懸戶軟壁,舜鄉新舊二堡內的軍戶被褥己是被一掃而光,好在現在是夏季,就算軍戶們沒有被褥,也不會被凍壞。
負責各自垛口的一隊戰兵五十余人,在城墻上還各建有草廠一間,上面蓋上茅草苫蓋,用于遮蔽風雨陽光。草廠外有高高的竹竿一根,用來懸掛隊旗與燈籠。草廠內還有粗大竹筒,用來插掛各人的兵器。
此外每一隊戰兵處,還各有滾木擂石一堆,那滾木擂石就堆在垛墻旁邊。在垛墻處,豎立著一個類似小型拋石機的器械,用它可以將擂石拋到城下,砸死登城的敵軍,旁邊人可從垛墻的瞭望孔觀察敵情,對于指揮擂石手拋石。
在一些垛口垛墻處,還擺著一些拒馬,拒馬上滿是尖鐵倒刺,就算登上城墻的清兵,在這些拒馬面前,怕也要大哭流淚。
不但如此,經堡內軍官商議,在城門口處,同樣擺著幾組拒馬,就算敵軍的騎兵步兵沖進來,面對這些拒馬,再加上數隊火銃兵的打擊,那種情形,用傷亡慘重來形容都是輕的。同樣的,在南門兩旁的城墻根下,在壕溝的外側,一些重要的位置,同樣布置有拒馬。鹿角木、鐵蒺藜等物。
經過這樣的布置,舜鄉堡庫房內的器械是一掃而空。
韓仲的軍隊除了防守甕城外,大部分是布置在南門左側的城墻處。
在王斗來到這處時,左哨各隊的戰兵們正坐在草廠內閑聊。此時快到中午,陽光猛烈,除了一些了望的軍士外,余者各隊戰兵大多是聚于草廠之內。
在王斗規定的守城號令中,除了一些執班的軍士。余者的守城軍士都不得在垛下長久站立,免得敵軍來臨后精神不佳,守城無力。到了晚上,每隊也是輪流派人守夜執更,余者安睡。
不過每隊軍士都不得擅離城頭,有私自歸家的,連同隊長在內,都要軍法示眾。
這些戰兵每日坐于草廠之內,自然是覺得無聊。
韓仲陪著王斗走過來,看各人無精打采的樣子。他大聲喝道:“都提起精神來,不要他娘的想睡覺,等韃子偷上來,你們這一輩子就有得睡了。”
幾個軍士道:“大人,韃子來不來啊,都等了好多日了。”
韓仲罵道:“奶奶的你們很盼望韃子來嗎?”
王斗道:“韓哨長,將士們的心氣如何?”
韓仲笑道:“放心吧大人,兄弟們摩拳擦掌,就等著打韃子呢,就怕韃子不來。哈哈。”
聽了他的話,城墻上的眾軍士也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