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一拍手,喜道:“我保安將士斬獲如此之多,大漲我全衛上下軍心士氣,兵備紀大人聽聞后,不知會有多少歡喜!”
堂內轟然作響,王孝威與溫士彥等人都是站起身來賀喜,李貽安不住微笑點頭,他又招呼王斗過來,王斗連忙上前叩拜行禮,李貽安打量王斗良久,嘆道:“好孩子,你立下這么大的功勞,真是難得。”
王斗心頭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李貽安的語氣,就象家中老爺爺對有出息子孫說話一樣,他道:“這全賴守備大人,操守大人,還有諸位大人之勞,屬下不敢居功。”
李貽安含笑地看著王斗,連連點頭。他想起一事,說道:“對了,聽聞王斗你新納嬌妻,而且快要臨盆了?也是巧,前兩年我去路城拜見兵備大人時,他老人家贈給我一具人參,放在府中也是無用……”
他吩咐家人拿出一個錦盒,他顫巍巍地打開,里面擺著一具人參,根部肥大,頗似人體的頭、手、足四肢俱全,好一只上好的人參。李貽安凝望了人參一會,對王斗微笑道:“好孩子,這只人參,便送于你吧。”
在座的官員都發出嘖嘖的聲音,不知道是贊這只人參好,還是贊守備大人與兵備紀世維大人交情好,又或是嘆王斗福氣好,很多人眼中露出嫉妒的神情,就連操守官徐祖成眼中,都一樣露出羨慕的神情。
王孝威走上一步,低聲道:“大人,您的身子正需要調養,依下官看……”
李貽安微笑道:“文才,不礙事的。”
他對王斗吩咐道:“記著了,人參調氣養血頗佳,不過七日內卻是不宜服用,等過了那幾日,便給你妻子好好滋補下身子吧。”
聽著李貽安的吩咐,王斗只覺一股溫暖流涌上心頭,他雙目一紅,哽咽地接過了李貽安遞來的錦盒。
……
斬獲屬實,接下來便是如何報捷的問題,堂內各人都是七嘴八舌,討論著捷報該怎么寫,徐祖成環顧眾人,得意洋洋,只有王孝威與溫士彥沉默地坐著。
忽然溫士彥站起身來,他對著守備李貽安時,臉上笑得很歡實,但對上余者各人,又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他對王斗笑道:“王千戶武勇無雙,聽聞你不但守城斬奴甚多,更是出兵搶奪奴賊擄獲的人口財帛,想必收獲不小吧?”
衛城各人隱隱聽說王斗出兵搶劫清兵的車隊,不過各人都不敢相信,王斗哪來的這種膽魂?如果守城之戰還好,出城野戰,還去搶奪清兵擄獲的人口財帛,這太不可思議了。
不但堂中各人,就是守備李貽安的眼睛,也是看向王斗,還有王斗感覺到李守勤那犀利的目光,也是投注在自己身上。
王斗還沒有說話,他身前的徐祖成己是變了臉色,他站起身來,冷冷道:“溫大人,你這是何意?難道我麾下的兵馬出城追擊奴賊還有錯不成?”
溫士彥臉上又現出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當然沒有錯,我保安衛官軍勇猛無敵,膽敢出城野戰,還敢奪回被擄的軍民百姓,這是大功哪,哪會有錯?”
“本官只是問王千戶此次收獲幾何罷了?”
徐祖成怒道:“就算奪回一些被擄的百姓財帛,也不足彌補我舜鄉堡此次的損失!”
守備李貽安問道:“王斗,聽聞奴賊入寇,你舜鄉堡此次損失不小?”
王斗流淚道:“確實,此次奴賊入寇,除舜鄉堡本堡外,境內余者的屯堡軍堡盡數毀去,軍民財帛損失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