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靜中,八旗滿洲鑲白旗饒余貝勒阿巴泰忽然站起身來,對多爾袞,岳托等人道:“奉命大將軍,揚武大將軍,諸位王爺。盧象升,王斗等明國軍隊南下,末將認為必須極為重視!”
他正色道:“末將更認為,此二者必除,否則我大清勇士飽掠所得,恐難以運送出關。”
鑲白旗旗主多鐸也是道:“饒余貝勒所言極為有理,盧象升,王斗等部到了真定,料想很快南下,他們虎視在側,亦步亦趨的跟隨,什么時候奮起一擊,這情況……實是堪憂。”
多鐸以前對大明軍隊不屑一顧,不過定州大敗后,到現在他仍是心有余悸。對王斗等宣大軍隊的重視,比起阿巴泰來,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八旗滿洲鑲紅旗旗主杜度也道:“饒余貝勒與豫親王所言在理,那王斗部火器犀利,驍勇敢戰。他部下步卒多悍勇,敢于堂堂對決。盧象升,楊國柱等人便倚仗他的勢頭。楊國柱,虎大威等明國總兵麾下多騎卒,彪捷輕靈不輸我軍,王斗部也有倚仗。他們步騎結合,可正面對決,又可遠擊……望眼明國上下,便是宣大部對我軍威脅最大。”
八旗蒙古正紅旗旗主恩格圖與鑲紅旗旗主布顏代均道:“如杜王爺,豫親王所言,那明國王斗部非同小可,現在他們南下,我等需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
多爾袞急招各旗主議事,便是杜度、恩格圖、布顏代等人遠在通州,也是急急趕來。說起王斗,三旗旗主在通州與之交過手,自然是慘痛記憶在心頭。
各人你一言我一語,都認為盧象升,王斗等人南下,需慎重以待。聽他們這樣說,就算余者各旗沒有與盧象升、王斗等人交過手。但有這八旗滿洲與八旗蒙古四旗的前車之鑒,他們不小心也得小心。
岳托嘆道:“自崇德元年來。雖有饒余貝勒對王斗此人的告誡,我等卻是認識不足,算算前后折損在王斗部下的勇士性命近三千人,這些勇士……”
他搖了搖頭:“都是我等輕敵大意。終釀苦果。”
八旗蒙古正黃旗旗主阿代說道:“比起崇德元年,此次我大清兵雖攻掠順利,不過比起上次戰事,還是艱難許多。現在敢于抵擋襲擊我部的明國軍士越來越多,如果不將王斗部打破。如饒余貝勒所言,末將也擔憂我大清勇士所得,難以運送出關。”
王斗現在可說成為大明軍士武勇精神的象征,在他連連大捷的鼓舞下,越來越多的明軍敢于出城野戰,阿代等人的擔憂不無道理。如果王斗再取得幾場大捷,此次入關的清兵,有身陷泥潭的憂慮。
多爾袞輕咳一聲,立時眾人都安靜下來。
多爾袞緩緩道:“如諸位旗主所言,明國盧象升。王斗部南下,我等均需慎重。且,王斗此人,本王必除之!”
“如任他坐大,我八旗勇士一旗一旗被他打殘,將士們望風披靡,還何以為戰?”
八旗蒙古鑲紅旗旗主布顏代唯諾地道:“睿親王所言,是要與明將王斗強攻硬戰?……這,血戰過后,末將恐……”
阿巴泰又是起身。他神情嚴厲,環視眾人道:“眾位旗主,崇德元年時,那王斗只是明國一個小小防守官。當日本貝勒因懼折損數百勇士而城下退兵。未料王斗因此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