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幾個夜不收都現出興奮的神情。雖然對方有十人,己方不過五人,不過卻沒有任何人現出緊張畏懼的神情。他們是舜鄉軍中最精銳的兵種,特別經過崇禎十一年那場殘酷的戰事,各人不論是身手還是心理素質,都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而原先揭一鳳“板凳”的外號在隊內己經沒人叫了,除了伍內,甲內原來的兄弟外,現在隊內夜不收們,都尊稱揭一鳳為鳳爺。
揭一鳳環顧自己的幾個部下,他眼中閃動銳利的光芒,他壓低聲音說道:“兄弟們,跟上那些賊寇,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舜鄉軍好漢的厲害!”
幾個夜不收低喝一聲,揭一鳳一揮手:“上馬。”
他們幾人敏捷地跳上馬匹,他們身上馬上背負各樣兵器,長短備齊。五人中,便有數種不同的兵器,兩個弓箭手,二個手銃手,一個魯密銃手。
勁弓強弩,便于無聲無息偷襲敵人,殺敵于無影。而現在的舜鄉軍手銃,都是燧發樣式,擊火便利,口徑大,馬上步下搏戰,那幾步,十幾步之內,威力強勁,比馬弓來得好。
至于魯密銃,非常好的長程射擊武器。揭一鳳部下那桿魯密銃,同樣是燧發樣式。
舜鄉軍己經大至確定燧發槍的作戰時機,列陣作戰時不用,免得高額的啞火率影響戰情。不過散兵時使用燧發槍不錯,便是啞火率高,軍士們也有充分的時間再扣動一下板機。
不過因為鳥銃或是魯密銃后座力強,馬上射擊會使銃手從馬上摔下來,所以這些魯密銃手,并不在馬上射擊。
揭一鳳等人策馬在丘陵間奔跑,不時停下來用千里鏡看看山下面動靜,寒風撲面,絲毫沒影響他們的奔馳。他們遠遠的吊在那些流寇哨騎的身后,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幾人約奔出十余里,大寒的天氣,各人胯下馬匹不斷噴著濃濃的白氣。
揭一鳳忽然一抬手,立時他們身后的馬匹同時停下來,揭一鳳又掏出千里鏡看去,他看得很清楚,那十個流賊哨騎己在河邊停了下來,略為歇息,讓馬匹喝點水。
千里鏡中,揭一鳳也看清楚了那些流寇的打扮,其中幾個包著紅色頭巾,外穿裲襠,或是身披破舊的羊袍。
只有其中一個流寇引起揭一鳳的注意,他身材魁偉,滿腮虬髯,頭上戴著白色氈帽,身上披著罩甲,那是齊肩棉甲,一般中原小校軍官的甲胄便是如此。
余者的流賊哨騎身上只有腰刀與弓箭,弓箭還是步弓,沒有角弓,顯然這些人沒有馬上射箭的能力。馬匹也不怎么樣。這個流寇卻是步弓,馬弓齊備,除了腰刀外,馬上還有一桿長矛。
他的舉止很彪悍。身旁也有兩匹戰馬,戰馬質量還不錯。
“難道這人是流賊老營中的賊軍?”
揭一鳳暗暗心想。
這些哨騎在河邊停下來,戒備也不怎么樣,正是偷襲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