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射中敵人,只有進入二十步,甚至十幾步,或雙方迎面過來,才可以加大機率。不過謝一科還是決定三十步外擊銃,這樣雖然精度略差,打不中多少敵人,但勝在安全。
敵人的標槍,鐵骨朵等投擲兵器,一般也是二十步,甚至是十幾步,幾步的距離投射。三十步這個距離,相當于后世的四十五米,他們一是難以投到,一是在高速運動的馬匹上,同樣準頭極差。
謝一科寧可離得遠遠的,精度差就差,也要保證兄弟們的安全。而且這個距離,己方武器雖然精度差,但小不心打中對方,足以讓他們致命。
這不比弓箭標槍等武器,有動力耗盡,勢不能穿魯縞等問題,火藥武器,動力極足,有效目光距離外,仍然有強大殺傷力。
便若后世的步槍,很少離得幾百米開槍,但不等于被幾百米外的步槍彈擊中,就可以安然無恙。
靖邊軍的手銃,便是三十步外射擊精度小,但不小心被擊中,便如大鐵錘重重打在身上,不死也要重傷。
謝一科瞬間就作出這個決定。
那些正黃旗的清兵,此時也策馬沖了上來,他們作戰,也是按清軍平日戰法,三十人披輕甲,操弓矢,包抄,二十人披重甲,持戈矛,押陣沖擊的架式,只不過此時弓矢換了飛斧,鐵骨朵罷了。
就見那些馬甲吼叫著要包抄上來,那些巴牙喇及噶布什賢精騎,策馬隨在后面,個個手中出現沉重的飛斧,標槍等物,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對面沖來的明軍哨騎。
不過他們差了一步,失去先機,想要包抄,己經來不及。
鐵蹄滾滾,謝一科等人,飛快地從兩翼向他們掠去。
此時的揭一鳳,更策馬奔在了謝一科身前,第一個目標都是敵人關注的重點,板凳又豈能讓自己敬佩的謝爺,處于最危險的境地?
他同樣持銃在手,此時未近距離搏戰。他的大鐵錘自然派不上用場。他雖然對使用手銃火器不感冒,但不代表他用不好,事實上,揭一鳳同樣是尖哨營使用手銃最好的幾人之一。
鐵蹄沉重叩擊地面。煙塵中,雙方轉眼吶喊沖過。
砰砰砰!
手銃聲音響動,股股白煙冒起。
人叫馬嘶。
揭一鳳開了一銃,打中了一個韃子馬甲的馬匹,那匹健馬一聲悲鳴。雙蹄騰空,立時將馬上的韃子掀落塵埃,也不知是死是活。
揭一鳳瞬間讓手中手銃落下,看也不看,右手一抄,鞍橋皮套上的一把手銃,又出現在他的手中。
一個凌厲的黑影,帶著忽忽的風聲而來,揭一鳳頭一偏,卻是一把飛斧。從他的腦門邊飛過。
胯下馬匹急速奔騰,揭一鳳粗壯四方的身體也起伏不定。
就在胯下馬匹騰到最高點,最平穩的一刻,揭一鳳手一揚,砰的一聲,又扣響板機。
一蓬火光冒起,燧石擊發的火星,點燃揭一鳳手銃火門內的引藥,同時火門的引藥,又點燃了銃管內的火藥。巨響聲中,猛烈的煙火從銃口處冒出。
就見右方三十余步外,一個身上披了三層甲的噶布什賢兵,口鼻之間鮮血溢出。他的胸口處,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洞口。鮮血涔涔流出,他先是愕然,然后露出痛苦怨恨的表情,不甘心地滾落馬下。
這韃子確實不甘心,他征戰多年。從步甲到馬甲,到巴牙喇,最后選入噶布什賢超哈營,身經百戰,出生入死,沒想到最后卻是一個便宜廉價,不起眼的小小彈丸,奪去了他的性命。
此時的彈丸穿透力雖弱,但動力不小,特別是靖邊軍的手銃。
這噶布什賢兵被擊中時,立時如被揭一鳳的大鐵錘重重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