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花容失色,紀君嬌輕盈地轉了個身,親熱地摟住少夫人豐腴的腰身,說道:“好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就不說這個了。多日不見,妹妹這邊有了些好東西,就拿出來。為姐姐你壓壓驚。”
臨近酉時,少夫人告辭出府,紀君嬌雖讓少夫人就歇息在將軍府內,但少夫人自家卻要避嫌。
自謠言之后。便是來到永寧城,很多人都以異樣的目光打量她,若歇息在將軍府內,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怎么說呢。好在永寧城內,她也早購置了府邸。
少夫人出府后,紀君嬌又來到一處偏房,臉色難看地看著眼前的人,卻是她的二哥紀仲崑。
素來高傲的延慶州吏目,此時垂頭喪氣,躲躲閃閃,不敢接觸妹妹的目光。
良久,紀君嬌怔怔落下淚來:“父親與大哥都跟我說了,二哥。你怎么如此糊涂?”
紀仲崑哭喪著臉:“我也不知道,我被人利用了,那幫人對我說,有個輕松掙大錢的機會,你也知道,區區一個吏目,若沒有撈偏門的機會,怎么養家糊口?”
他神情激動起來:“妹妹你知道你嫂子的,素來花費大,東路一出什么新貨。她第一個購買,一買還要買一大批,幾個妾室也要安撫,我若不想方設法。怎么養活她們?”
紀君嬌流淚道:“我們紀家,也算大族,真定府那邊,有不少的田宅店鋪,每月分潤不少,就算在東路。二嫂也開著商鋪畜場,同樣還有著田產,這么多財帛,還不夠你們過日子?”
紀仲崑叫道:“怎么夠?我的父親,是宣大總督,我的妹夫,是堂堂侯爵,我走出去,沒有排場體統,豈不讓外人笑話?友人間的交游,若不出手闊綽,又臉面何在?”
紀君嬌怒道:“為了你的臉面,你就泄露消息,協助奸商?”
她嬌軀顫抖:“……你……你還想染指楊帥的新軍田地,你不知道你妹夫的忌諱,真想他,砍你的頭?”
紀仲崑一下癱倒在地,喃喃道:“我不知道會這樣,不知道他們要對付妹夫……這樣做的,也不是我一人……”
如落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他猛地抓住紀君嬌的手,哀求道:“五妹,你知道的,從小到大,眾兄妹中,二哥最疼你了,待妹夫回來,你跟他求求情,讓他放過你二哥……”
紀君嬌抓住哥哥的手,哭道:“二哥,你馬上去鎮撫司自首,將你知道的,全部交待出來,立個撿舉之功……夫君回來后,我也會向他求情,定然會從輕發落。”
紀仲崑驚叫:“什么,從輕發落?仍然免不了牢獄之災?不,不!我不這樣做!”
他對紀君嬌哀求:“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不陷身囹圄,五妹,你幫我向永寧侯求情!”
紀君嬌心如刀絞,只是搖頭:“二哥,我不能這樣做。”
紀仲崑面若死灰,他忽然站起來,冷笑道:“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總算明白這內中意思了,五妹,往日二哥對你百依百順,只求你一點點小事,你卻推三阻四,你的心中,到底有沒有顧念兄妹之情?”
他更是大吼起來:“還是說,那姓王的,根本沒有將你放在心上?”
他高叫道:“看看,看看,那謝秀娘,己經封為侯夫人,你呢,得到什么?得到什么?”
“啪”的聲響,紀仲崑捂著自己右臉,愣愣地看著紀君嬌:“五妹,你打我?”
紀君嬌淚流滿面,神情卻是冷淡下來:“還是先前那句話,二哥你立刻,現在去鎮撫司自首撿舉,妹妹事后為你求情,何去何從,你自己抉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