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卿道:“正是。”
周厚仁笑了笑:“不急,到保安州再說。”
一邊說話,一邊帶他們夫妻到賴滿成車馬行分鋪,一個管事迎出來,叫道:“周典吏,每次見到你,都越來越有富態了,這不,剛開蜂窩煤廠,又開鐵釘廠,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哪。”
周厚仁哈哈大笑:“都靠侯爺賞的飯吃。”
說話中,已經快速安排好馬車,他拍了一疊似乎是糧票的鈔紙出去,李祥卿也沒看清面額多少,同時心中一動間,周厚仁已對那車夫拋下一句吩咐:“一路吃好睡好,你來安排,有多的賞你。”
然后李祥卿一家人,與周厚仁坐上馬車,車輛緩緩開動,看著窗外景色,聽著周世兄滔滔不絕的介紹,李祥卿心馳神往,對未來有些忐忑,同時,又充滿希望。
“上車,全部上車。”
鄭興祥鄭老漢人等大群穿著新衣,背著大小逃難包,前往各屯堡屯田的流民,在同一時間,也出了通道,他們出關的區域有所不同,而在外間平場,也黑壓壓的停滿車輛,果然是專車迎送,盡是雙馬平板大車,一車可坐多人。
“車隊取向河南寨、馬水口、謝家堡、孫莊堡、懷來城、雞鳴驛、宣府鎮城、張家口等地,數日間,便可到達屯堡所在。”
馬車咕嚕咕嚕而行,看著車的兩旁景色,眾人心中,對未來有些忐忑,同時,又充滿希望。
“啊呀呀,寶寶。”
韓父韓母等人一出關,就見不遠處,停著幾匹健馬,馬的旁邊,站著一些頭戴三山帽,身穿錦衣,別著腰刀的年輕男子,個個氣宇軒昂,氣度不凡,旁邊經過的人,皆以羨慕敬畏的眼神看著他們。
韓母眼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兒子,雖然兒子成熟俊朗不少,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自己兒子。
她張開雙臂,急步上前,一把將兒子摟在懷里,哭得個稀里嘩啦。
她剛哭完,三個姐姐又上前,一樣個個哭得如梨花帶雨,抱著韓鎧徽,“寶寶,寶貝”的叫個不停。
三個姐姐剛離開,三個姐夫又上前,他們皆是胖子,平日里,一樣非常疼愛韓鎧徽,也隨自己娘子叫韓鎧徽為寶寶。
旁邊的趙榮晟等人,見韓母一行人,一口一個寶貝,都有些忍俊不禁,又不好意思笑出來。
韓鎧徽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默默的與家人擁抱,然后韓父上前,看著兒子,欣慰一笑,說道:“吾兒很好。”
終于,眾人上了馬車,韓鎧徽早在賴滿成車馬行雇了幾輛大車,眾人一一坐定,上車前,韓母還嘖嘖的稱贊幾句:“這車馬就是氣派,就不知貴了還是便宜了。”
她硬拉了兒子坐在身旁,一路不停口的詢問。
“什么,那個趙……趙什么,是你的上官?啊呀,瞧為娘這失禮的,怠慢上官可不好,寶寶啊,一定要與上司處好關系……不行,下車后,為娘得備份禮才是。”
“啊呀,在永寧城買了宅院,花了多少銀兩,貴了還是便宜了?”
“想不到,我兒能娶總兵府的千金,我韓家祖墳冒青煙了……不過,這算我們家高攀了,千金大小姐的,她們以后會不會欺負婆家?這媳婦啊,為娘可得好好看看才是。”
而在后方車輛中,一輛車傳出大姐夫的聲音:“到宣府了,一定要大施拳腳……”
車馬慢慢的遠去,直到轉過山腳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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