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號安靜的漂浮在阿瑪特拉的近地軌道上。
這艘吞世者的旗艦在先前的戰役中受到了重創,它的艦體完整性被極大破壞,那些被裂解立場砸出來的巨大洞口是難以在戰場修復的。
艦長羅塔拉·薩琳下令啟用了臨時氣密門,勉強維持了戰艦的運行。
這艘十二軍團的旗艦內部燈光晦暗,猩紅色的流明燈是唯一的光源,大部分的吞世者都已經前往地表參加戰爭,只剩下很少的三線軍還留在船上防備。
羅塔拉從三十歲起就擔任了征服者號的指揮官,她曾是帝國最年輕的艦長之一,此刻這位女艦長穿梭在一片狼藉的船艙之中,她熟悉這里的每一塊金屬,哪怕在黑暗中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我的船,到底發生了什么。”
女艦長的白色制服上印著一枚巨大的血色手掌印,那是原體對她工作的認可,她一直小心的保存著這份珍貴的饋贈。
身為原體最狂熱的擁躉,羅塔拉可以為安格隆奮戰至死。
她凝望著漆黑的船艙,隱隱間察覺到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正在凝視著她。
維修機仆不會出現在這里,那些凡人更是除非下派了任務,否則更愿意呆在自己的休息室內蟄伏。
船上的環境越發令凡人難以適應,無論是那些被屠夫之釘折磨的失去人性,愈發狂躁和不穩定的吞世者,還是那些被聲稱目擊到的詭異情景。
艦長不止一次的聽到下屬的報告,他們聲稱在艦船的黑暗中有著某種東西,它們一直用詭異的低語引誘著那些凡人心中的欲望。
而當他們真的以為自己的欲望能被實現時,那些來自夢魘最深處的東西就會將他帶走。
越來越多的人消失在了艦船上,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同時,征服者號這艘充滿了榮譽和歷史的戰艦越來越陰森詭異。
羅塔拉明白,那和吞世者的盟友懷言者脫不了關系,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信奉了亞空間中的神秘存在,并且和靈魂之海的某些東西建立了聯系。
但是女艦長并不相信這些東西,更準確地說,她不在乎。
恐懼是弱者的權利,而非她的,如果真的有某種稱為惡魔的東西來到她的面前,她不介意請它吃上一發等離子。
她是征服者號的艦長,也是它的靈魂,羅塔拉能聽到機魂的控訴和哀鳴,它承受了太沉重的傷害。
但是令她不安的是,她在戰艦的甲板內聽到了生物腹腔內臟蠕動的聲音。
就像是某種蠕蟲吞掉了倒霉的獵物,還活著的獵物在胃囊和腸道中垂死掙扎又被消化的聲音。
那些管網,能量纜線涌動的似乎不再是能源而是鮮血,那些破敗的甲板和艙壁,泛著骨骼的質地,它們扭曲著試圖愈合在一起,猶如活著一般。
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羅塔拉提著一盞油脂燈,她走向無畏沉睡的場所,蔑視者無畏在此前遭受了毀滅性的重創,前任軍團長洛克如今在另一臺無畏機甲內沉睡。
羅塔拉心中有太多的困惑,她需要請教軍團的長者,因此她來此地喚醒無畏。
投靠戰帥的機械神甫遵從儀式,喚醒了沉睡中的洛克。
前軍團長從無盡的痛苦中醒來,他的身體在靜滯立場中安眠,但是意識不會。
他好像從無窮無盡的夢魘中掙脫出來,一睜眼就看到了眼前的羅塔拉。
“是否又發生了戰爭,艦長。”洛克的聲音壓得極低,他的理智所剩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