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腦中以多線程的方式推演著和安格隆,珞珈等人的戰斗方式,這甚至精細到戰斗中的每個眼神,每個步伐和每次交鋒,基里曼在大腦中已經在和叛徒原體交戰。
所有原體中,只有他的大腦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哪怕是人工智能的運算也未必能夠強過基里曼的推演。
“來吧,來的是誰?珞珈還是安格隆?”
沉重的步伐從城內傳來,基里曼擺好戰斗姿勢,全神貫注的盯著猩紅的迷霧中走出的那個人影。
從濃霧中浮現的巨人比基里曼更為高大,他的胸前懸掛著一串從地下挖掘出來的骷髏頭骨,鮮血吸附在頭骨中,某種亮閃閃的墜飾附著在頭骨的外部。
這些骷髏頭骨的眼窩格外的深邃,它們在巨人的胸膛上排列成一串,一齊注視著基里曼。
“安格隆!”
基里曼認出了那個兄弟的身份,踏入戰場的正是努凱里亞的紅砂之主,也是血紅天使安格隆。
安格隆看著遍地伏尸的吞世者尸體,他的臉上沒有多少的仇恨和苦痛,倒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悲傷在溢出。
他撫摸著那些兄弟姐妹的頭骨,動作無比的輕柔細膩,好像在和他們附著在上面的靈魂對話。
“約楚卡……弗萊特……克萊斯特……”
“我來遲了,我是個懦夫。”
每一個名字,都是安格隆視若家人的兄弟姐妹。
安格隆身上只穿著幾件零散的動力盔甲部件,大片的黃銅色的皮膚裸露在外,他沒有佩戴頭盔,稱得上光滑的頭顱反射著光澤。
基里曼的瞳孔猛地收縮,在他的推演中,安格隆化身某種猙獰的惡魔概率都比現在的這副樣子來的更高。
他看到了:安格隆那猶如發辮般的屠夫之釘不知在何時已經全部消失不見,現在呈現在視線中的,是一個完美符合帝國真理標準的圓潤顱骨。
“安格隆,我的兄弟,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沉默了一秒鐘,基里曼還是忍不住質問。
是的,他對這些叛徒兄弟有著徹骨的仇恨,但當他看到安格隆擺脫屠夫之釘的奴役后,還是有種發自心底的慰藉和欣喜。
這份欣喜是對他從前的那個飽受折磨兄弟的,而非眼前的叛逆。
而在基里曼的多線程思維中,甚至已經有了他勸降安格隆,帶著安格隆回到泰拉接受帝皇懲罰的支線。
這概率小到幾乎不可能,但是基里曼還是懷揣著那最微小的希望,他多么希望安格隆能夠迷途知返。
如果洛希在基里曼的身邊,一定會發現他那種稱之為理想主義的信念再度占據了思維的高地,馬庫拉格人在很多時候都可以被天真這個詞眼來形容。
然而安格隆并沒有像基里曼期待的那樣與他爭論,他只是默默地向基里曼發起了攻擊。
他對自己的馬庫拉格兄弟沒有絲毫的手軟,手中握著的鏈接戰斧是最為狂暴的獠牙,每一次揮砍都帶著歇斯底里的殺氣。
赤誠短劍在近距離和鏈鋸斧交鋒,動力武器的分解力場對抗鏈鋸斧的單分子鋸齒,耀眼的火花和碎屑不斷的爆裂。
兩名偉岸的原體彼此對拼著力量和技巧,他們廝殺在一起,頭顱和頭顱靠的極近。
基里曼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安格隆的瞳孔,滿是不解和憤怒,如果說懷言者是投入了亞空間之物的懷抱,那么安格隆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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