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疤痕的大汗軍帳內,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淡雅清遠的檀香。
軍帳外似乎還有著凡人樂師,正在演奏著某種管弦樂器,將軍帳內的氣氛烘托的格外的高雅超然。
“許多人認為白色疤痕們是來自窮鄉僻壤的野蠻人,認為他們會按照古老野蠻的習俗在身體上留下可怖的疤痕,可是在這第三十一個千年,又有多少人還能聽懂音樂,鑒賞檀香,互相對弈的?”
到底誰才是野蠻人?
洛希心中笑道,和這位白疤的可汗打的交道越多,就越會發現對方其實是一個妙人,和帝國的絕大多數人都完全不同。
這位大汗,可是少有的清醒之人啊。
兩名原體在小小的棋盤上互相廝殺,他們的動作極快,原體級別的大腦使得他們幾乎不需要時間去思考推演,洛希得全神貫注才能勉強跟上他們的對決思路。
棋子的變動風云變幻,雙方你來我往,狼王的棋子猶如困獸猶斗,被可汗靈動飄逸的軍陣死死的壓制。
巧高里斯人深得游擊戰的精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很快就將他的兄弟逼到了絕境。
察合臺可汗品了一口茗茶,狼王的心煩意亂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
而在戰爭之中,心亂了,無疑是先輸了一半。
“你還在為阿拉克斯星云的事情感到憤怒?我的兄弟。
人不能脫離原有的情況和境遇來假想事情的發展,站在未來的視角反推歷史,在當時敵我未分的情況下,我的行為是最保險,最穩妥的選擇。”
“倘若我被阿爾法所蒙蔽,反而幫著他們圍剿野狼,那無疑是最壞的結局,你絕無逃出生天的可能。”
魯斯卻齜著牙,痛飲了一口白色疤痕的奶酒,嘴里碎碎念著什么“太綿軟了,完全沒有力道”,以及“不如芬里斯蜜酒”的碎碎念。
“沒有鈦罐頭下酒,沒意思。”
可汗頓時啞然一笑,巧高里斯人的確會飲烈酒,但是芬里斯的蜜酒說實話更像是超重型坦克的燃料,要是給坦克灌這個,恐怕機魂會立刻上頭。
腦子有坑的人才會去喝那些玩意兒,這東西或許根本就不能稱得上是酒。
心里雖然這樣想著,可汗可不會當面說出來讓他的兄弟難堪,這除了會激化兩個軍團之間的矛盾外沒有絲毫用處。
他只是微笑著看著自己的野狼兄弟,臉上滿是尊重、祝福。
如果真的對他不了解的人,恐怕會認為可汗是真的在贊同你的觀點,而在洛希的眼中,這分明就是一種頂級的陰陽怪氣。
不得不說,察合臺可汗留著極其俊美的長髯,狂放而不羈的長發被束在一起,隨意的甩在腦后。
他側臉和眉心的閃電紋路為他那英武的面孔增添了幾分野性,更是多了幾分原始美感。
閑庭漫步之間,可汗乘勝追擊,很快便徹底的將魯斯的君王將死,芬里斯人頓時擺擺手示意認輸。
“你沒有認真下棋,魯斯,你是我們中第二個回歸的基因原體,而你跟隨在掌印者的身邊許久,據我所知那位宰相可是非常精于此道。”
“你為什么不拿出跟在掌印者身邊學到的本領?”
“你在猶豫什么,在煩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