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降落到了木衛三的地表時,這些來自火星的機械神甫依然為那個天穹之上的引力井巨構而感到驚駭。
那條連接著木星進行物質輸送的“臍帶”并不算顯眼,但當太陽風吹拂而過時,那些高能帶電粒子會和這些物質流摩擦碰撞,從而閃爍出耀眼的宇宙極光。
阿坎·蘭德癡迷的看著那飄散著極光的運輸帶,在火星的大全圖書館,他曾經發覺過往昔歲月里那些已經遺失的造物,而現在他看到了那些遺失科技知識的影子。
不,或許不能說是影子,因為這些都是切切實實存在的東西。
盡管只是初次來到木衛三,這里并沒有像火星那般古老宏偉的鑄造星環,沒有那么多古老的太空港,那些圍繞著火星近地軌道建造的太空星港的歷史甚至比這里所有人都來的悠久。
火星過去也是新奇科技的搖籃,只是黑暗時代之后,他們這些人能夠從廢土中挖掘出過去的科技遺珍就已經到了極限,完全沒有余力去創新。
但是這里展現出了的新奇,卻讓這些歐姆彌賽亞的信徒深深的著迷。
看看這片新的應許之地吧,沒有丑陋愚笨的無智機仆,沒有瘦骨嶙峋的凡人奴工,也沒有噴吐著濃烈黑煙的低效率機器,一切工作都由智械高效快捷的完成。
“效率就是生產力,生產力就是一切。”蘭德賢者默默的品味著這句話,忽然發現他們和對方之間的格局都存在著差異。
當他們路過那些生產著各種裝備和載具的鑄造工廠時,排放的廢棄物甚至會進入多輪循環,榨干每一分價值。
沒有物質是無用的,只要它存在,便是可以利用的。
而在火星,那些龐大的鑄造工廠排放的廢氣,已經在火星的大氣中醞釀了成百上千年,酸性的放射性雨水永遠沖刷著鑄造世界的外墻,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這一幕。
火星流行的機械改造并不是沒有道理,只因極端惡劣的環境使得凡人發生癌變和惡疾的概率大大提升,不得不用機械替代一部分的肉體。
而現在,他們的世界觀被改寫了,鑄造世界未必一定是陰云密布,到處彌散著濃煙和熾熱氣體的地獄,也有可能是干凈整潔,空氣甚至清潔到能夠允許凡人直接呼吸的未來之城。
這里的一切都還在建設當中,但它那大體的框架卻已然具備了雛形。
圓環狀的立體城市分割出了一個個的生活區,在這為凡人居住而設計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些集成式的房屋,蘭德大賢者甚至看到了噴著泉水的人造花園,以及一些極其奢侈的自然景觀。
“火星的那些凡人和低級的機械教人員,只能生活在臃腫巢都之中茍活,連潔凈的空氣都是妄想,更別提這些花園和自然景觀,死去后的人類甚至還會被回收為生物質,繼續投入到新一輪的物質循環當中。”
“他將這些只屬于少數人的奢侈品,還給了普羅大眾。”
蘭德感慨道,這些始終都是屬于少數人的特權,往往只能在上巢看到這些東西。
“他們甚至還有著娛樂區,那是一種類似于教堂的公共場所,里面提供了可以到最新知識的圖書館系統,甚至還能播放一些公共影像。”
“我已經可以看到未來生活在這里的人民會擁有何等的生活了,可是這位來自馬庫拉格的洛希賢者,你真的有如此的自信來迎接即將到來的戰爭嗎?”
假如木衛三剛剛誕生便毀滅于戰火,那是何等的褻瀆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