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永遠記得:你告訴我我們將為一個極其漫長,極其困難的理想奮斗終生,并且無法得到別人的愛和理解。”
佩圖拉博的眼睛在發光。
“是的,你也答應了我,不管未來如何,你都會永遠的如同鋼鐵那般堅固不朽。”
帝皇嘆息道。
“這也和我有關系,我真的認為一塊鋼鐵不需要保養,就能夠一直保持堅韌。”
“我對你施加的壓力太多,卻很少給你鼓勵,你的誤入歧途我也有責任。”
“若是我多給你一些關愛和重視,或許你也不會犯下錯事。”
佩圖拉博,自詡鋼鐵的男人,此刻在帝皇的輕語下,像個凡人孩子一般哭泣了起來。
他從未想過此生居然還有一天,能夠從帝皇的嘴里聽到體諒和自責。
在這一刻,即便是死亡,佩圖拉博也心甘情愿。
在場的三位原體,一個對帝皇絕對忠誠和服從,一個對帝皇有尊敬也有距離感,一個甚至曾經背叛了帝皇。
但是此刻,在重塑的人性帝皇面前,他們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就已經徹底的淪陷。
王座廳的局勢有幾分吊詭。
走下黃金王座的帝皇,和自己的三個兒子們冰釋前嫌,甚至開始感情直線升溫。
而阿巴頓和一部分黑色軍團抱團縮在一角,和帝皇這邊的其樂融融比起來,戰帥看上去整個人頹喪萎靡到了極點。
阿巴頓就像是被打斷了脊椎的喪家之犬,他手中的德拉克尼恩不斷散發著令人驚懼的恐怖氣息,催促著自己的主人行動起來。
這把誕生自人類第一次謀殺的魔劍,真的殺死了一次帝皇。
哪怕現在帝皇依靠著瓦爾多收集到的真名,完成了復活,也依然無法抹去這一段事實。
它的力量正在不斷的暴漲,從帝皇之死這一概念性事件中汲取力量。
德拉克尼恩咆哮著,想要繼續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殺死所有人類,摧毀人類帝國,滅絕人類這個種族。
但是它現在并非是自由的個體,而是阿巴頓的魔劍德拉克尼恩。
只有使用者能夠驅使它的力量,但這也意味著就連德拉克尼恩自己都無法驅使自己。
德拉克尼恩變得極其強大,遠超網道戰爭時期的自己。
但變得強大的它卻反而失去了自由,阿巴頓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它的完全狀態。
這便是帝皇針對這一人類的克星,所設下的悖論陷阱。
正因如此,阿巴頓極其重要,他絕對不能死,不能讓德拉科尼恩失控。
“你說,帝皇是不是本來就是個膩歪的人,只不過他融合了太多的神性力量和信仰之力,變成了原來那個擰巴,不愿意表達自己的社恐”
“我倒是感覺現在的帝皇挺好的,要是大遠征時代他有這嘴上功夫,哪怕是安格隆也不會忤逆他。”
洛希看著帝皇用幾句話,就把原體們哄的服服帖帖,頓時心中大為驚嘆,感覺自己像是重新認識了這個人。
他這哪里是不會說話,這不是分明很會說話
“我不知道。”馬卡多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主持這一場儀式對他而言消耗格外的巨大。
“或許你是對的,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帝皇,他對我,對歐爾佩松,對爾達還有其他的同行者,也是這般熱情洋溢,無比的體貼。”
“他是一個人格魅力拉滿的領袖,我們所有人,都愿意無條件地追隨他,完成他的理想和事業。”
“但是到了后來,隨著帝皇背負的東西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象一個——神。”
“他變了,許多的伙伴也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