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如此。
人就是人,惡魔就是惡魔,電次和啵奇塔也是這樣。
他們互相擁有,也互相救贖。
在很早的時候,啵奇塔的愿望就已經實現了。
一個簡單的,渴望被擁抱的愿望。
而作為交換,啵奇塔想要實現的是電次的愿望,無論那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次日。
咖啡店。
電次看上去有些緊張。
瑪奇瑪告訴他,來自其他國家的殺手已經登陸了東京,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天。
遲早會找上他。
但電次意外的拒絕了惡魔獵人們的貼身防護。
他很早很早就來到了咖啡店門口,等早班的服務員開門,點了一杯飲品,然后坐在桌后的沙發上。
沙發上還擺著一束花。
同樣也是他一大早守在花店門口買來的。
電次不知道蕾塞會不會喜歡花,會喜歡什么樣的花。
但女孩子應該都是會喜歡花的吧。
因為不知道對方喜歡的花的類型,所以每種都挑了一支,讓店員打包成一大束。
五顏六色的,被溫柔的捆成一束,漂亮極了。
店員看著眼中那個奇怪的男孩,自顧自的在前臺等待。
她打了個哈欠,只覺得對方來的好早。
怎么看都是一個期待告白的男孩子嘛,包了一束土氣的花,人也長得土里土氣的。
坐在沙發上一個勁的抖著腿,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緊張似的。
她在咖啡店里見過太多這種角色了。
等待約定的女孩前來會面的家伙。
往往都是在手機上約好見面的地點,以時間為準,如果對方來了就代表同意,如果沒來就代表拒絕的傳統流程。
因為見得太多,所以很多時候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會不會成功呢。
她打量著電次。
長相吊兒郎當,明明是一副要告白的場景,卻只準備了一束單薄的花束,甚至連禮盒都沒有。
像這樣準備的男孩,大概率都等不到心儀的對象。
畢竟,生活在東京的女孩大多是些比較現實的家伙。
陽光逐漸朝著天空的中央靠近,散落的光芒暈染在咖啡店的玻璃外墻上,勾勒出電次的背影。
注意力如果足夠集中的話,從不遠處的陰暗小巷子,剛剛好能看見陽光下男孩略有些瘦弱的肩背。
巷子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帶著些許歡快的意味。
蕾塞,來赴約了。
逃亡,或者說私奔,本就是一件值得糾結的事情,是一個人的心理斗爭。
但在昨晚那個孤獨的夜里,蕾塞終于還是擊敗了炸彈惡魔。
她晚了一點點,不過現在趕到的話也不算遲到。
女孩子終究還是女孩子嘛。
她仔仔細細的扎好了頭發,把昨天晚上浸濕的衣服熨燙的整整齊齊,每一縷頭發都安排的乖巧服帖。
透過巷子里的陰暗,她看見咖啡店里的一點點輪廓。
蕾塞頓了一下。
一點喜悅,在內心之中無限放大。
私奔是一場豪賭。
賭對方會不會到場,賭對方會不會拋棄所有,逃去另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但此時此刻,很顯然,兩個人都賭對了。
她重新抬腳,飛快的朝咖啡店跑去。
陰暗的巷子里,忽然傳來嘰嘰喳喳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