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獸人的內心是迷茫的。
他親眼見證了地魁戰斗的全過程。
不。
也許那壓根算不上什么戰斗。
那副樸實無華又令人絕望的表現和手段,簡直就像是路邊的大媽看見了一個無主的礦泉水瓶子。
見獵心喜走兩步上去踩一腳,然后隨手丟進了蛇皮袋般輕松寫意。
如此的樸實,卻令人難以升起一絲一毫的反抗心思。
獸人有點絕望。
因為他大概率是那個礦泉水瓶。
弱小,可憐,又無助。
獸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自已的對手。
一個漂浮在空中的,看起來也不太像什么好惹的主子的家伙。
但至少有一點令他很慶幸。
把同伴的顏面扛走的怪物直接就離開了,看都沒看他一眼。
所以他根本不用操心什么一打二之類的事情。
獸人的目光緊張的在周嵐身上打量。
幸好,至少他面對的這個敵人好歹還有點人樣。
比起剛才那個來,至少沒那么像個怪物。
應該……也不會原地大小變。
心下一狠,獸人果斷下定了決心。
一旁的同伴還在朝他求援,他必須得先把眼前的這個家伙擊敗,再去馳援隊友。
“你們惹怒了我,不,你們惹怒了螺旋王,不管怎么樣,下一次來的大人,絕對不是你們能接受的了的存在!”
獸人放著狠話,像是在給自已壯膽。
“哦?”周嵐饒有興趣的望向他,“然后呢?”
“然后……等待被毀滅的命運吧。”獸人磕絆了一下,繼續道。
周嵐搖了搖頭,臉上忍不住流露出笑意:“真是……蠢得可愛啊。”
“你!”獸人咬牙切齒,顯然對方完全沒聽明白他在說些什么。
駕駛艙內,他猛地推動操縱桿,驅使他的顏面朝周嵐沖去。
沒有不戰而逃,至少對手看起來體型在他的面前依舊渺小。
那就足夠了。
顏面的操縱桿被他一推到底,動力催發到極限。
但意外的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顏面的機體內外,一切安靜如常,就好像他什么都沒有做一樣。
但怎么可能!
“動起來啊!”獸人著急了,伸出手猛猛拍打在自已面前的界面上。
周嵐眼中,他像是在不停拍打冒出雪花屏的老舊電視機。
渴望把這臺不知道怎么失去了控制的“電視機”用自已的辦法修好。
當面對一臺壞掉的電視機,你最后的辦法只是試著去拍打它的話,也就意味著你真的沒招了。
獸人迷茫的癱坐在駕駛艙里。
他不知道怎么了,顏面無法驅動,像死機了一樣落在原地。
但這玩意怎么可能死機!
獸人絕望的望向顏面機體的外部。
他忽然發現,這架顏面并非真的無法驅動,它的外部表面正在顫抖。
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幾乎發現不了它的抖動。
這也就意味著他剛才將顏面的輸出功率堆到極致是成功了的。
但在這種情況下,這架顏面卻依然被牢牢的禁錮在原地,無法動彈。
只有一個可能。
獸人臉上忽然流露出驚恐,望向機體外,那個微微笑著的身影。
“你做了什么?”他惶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