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澤的表情變化她全看在眼里,不做解釋只問:“江家人說是一起玩的小孩指證的二弟,你可知都有誰?”陸修澤雖然出不了房間,但江家人來鬧事的時候他也是聽見的:“羅大柱、黃二狗、牛大順、錢三兩還有牛娃。”
葉攸寧點點頭:“我知道了。我讓娘睡下了,沒四、五個時辰醒不了。你也老實在床上待著,這兩腿你還想要就別折騰。放心,我一定會把陸修寒全須全尾帶回來。”
她背脊挺立只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漂亮的小少年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沒能開口。這三天他隱隱有種感覺,眼前的大嫂好像變了一個人。
罷了,若是她能救回二哥,以前的事他會試著去原諒她。
葉攸寧拿了家里唯一一把沒有破的傘出了門直奔村東頭。
原主嫁到這個村三個月卻對這里一點都不熟,她瞧不起泥腿子根本不跟村里人打交道。但她葉攸寧不同,她是有劇本的炮灰。村里這些半大小子沒事就針對陸家兄弟,但這些小子里面有一個卻是受過陸修澤恩惠的。
“牛娃在家嗎?”
牛娃父親早逝,孤兒寡母被叔伯趕出了家母子相依為命。陸修澤曾給過牛娃一副藥,才讓他母親撿回一條命。
她對牛娃沒什么印象,但原主在村里卻是出了名的,原因是她比旁人更加能磋磨陸家人。
牛娃只開了個門縫,見到是她臉上很是心虛。她都還沒問什么,他倒是先亂了陣腳:“我什么都不知道。”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葉攸寧快一步抵住門:“放心,我不是要你幫陸修寒作證。我只是想跟你確定一下當時出事的具體位置。雖然你有你的苦衷,但你恩將仇報也是事實,你告訴我事發位置,我不會為難你。”
牛娃從困惑到愧疚沒用多久時間,他帶著葉攸寧繞過村口悄悄去了河邊。
“就是這里了。陸家大嫂,這事……你解決不了的。除非江源小公子醒來,否則沒人會為陸修寒作證。”牛娃指了指浮橋,低著頭不敢看她。
葉攸寧沒有回答就讓牛娃離開了。
牛娃離開后,她仔細感受了一下這里的氣息。水屬陰,最是藏邪聚陰。
江家人來陸家抓人的時候提到江小公子江源先是高燒不退渾身抽搐滿口胡話后來安靜了但呼吸也如游絲。
江源從小就體弱,突然落水很容易嚇出魂魄離體,他如今這情況更像是離魂了。
原書中只是大致提了幾句江源雖然沒死但徹底成了傻子,陸修寒因此衙門被抓去修堤壩服役。半年后癡傻的江源失足從樓上摔死,江家人托了關系將陸修寒送去了邊境充軍,此后再無消息。
直到他大哥陸修離這個大反派崛起才追查陸修寒的下落,彼時陸修寒早已化白骨。
原書中從未涉及靈異,但葉攸寧覺得江源會成為傻子,很有可能就是在河里丟了魂魄。
從河里撿了一顆鵝卵石,她咬破手指以血畫符,在鵝卵石背面寫下江源的名字,又扯了一片芋葉走上浮橋。
確認四下無人,葉攸寧撐開了傘,口中默念著什么然后將鵝卵石放在了芋葉上面,帶著石頭的芋葉緩緩隨著流水移動。
不過片刻,那芋葉忽然就帶著石頭猛地往下沉去。也在那一刻,葉攸寧眼前的場景象忽然就像是失去了彩色只剩灰白。
河面氤氳起霧氣溫度降了一些,幾團黑色的人形霧氣從水面鉆了出來。這些黑霧都是河里的陰物,大多都已經到了要消散的地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