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軍中各方勢力都有滲透,而皇帝想要收攏為己用,那我們可不就是皇帝欲除之的對象嗎?”
一句話說,就是他們也擋著了皇帝的路。一旦讓皇帝察覺到鐵礦山的事,那他們只怕是死得更快,直接就要以謀逆罪論處了。
陳叔南是聰明人,出身承恩侯府他有見識,一直外放做官一方政權更是如魚得水。人是遠離京城朝堂,可心卻從未離開過。
皇帝想殺陸修離一家不假,但他跟想要西北軍的兵符。還有消失的三萬精銳,當初他們抓到的也就三千,其余精銳到底被藏到哪里至今還沒有線索。
黑衣人看了陳叔南一眼,他怎么感覺這陳太守是想要下船了呢?
現在想下船未免太晚了!
“主子可沒想要阻止賀瀾譯做什么,主子要的是我們快一步找到兵符找出那支精銳為我所用。至于陸家人的性命,自然是有皇帝去取,我們可不趟這場渾水。
對了,讓你派人去追查那些鐵匠可有下落了?那些人最好是真的死在了鐵礦山里,要是活著出去鐵礦山的秘密就隨時有可能暴露到皇帝面前。”
陳叔南一想到這事就頗為頭疼:“應該是真跑了,他們混在逃難的隊伍里根本找不出來。能活著離開的都是聰明人,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黑衣人有些不滿意,都說了那些活著離開的鐵匠是隱患必須殺人滅口,可這陳叔南明顯并不上心。
“你就打算用‘應該’‘可能’去回主子?這種不確定的詞還是不要說了,務必要盡快將鐵匠滅口,特別是在賀瀾譯到西北之前。”
陳叔南好一會才吭聲:“這事我只能盡力不能保證,你知道現在逃荒的人有多少,毫無線索怎么找?總不能將逃荒的人都殺了吧?”
黑衣人沒有吭聲,最后望向一直默不吭聲的溫老爺:“主子讓我給你帶句話,溫姨娘有孕了,大夫說這一胎可能是男胎。”
溫老爺瞬間就恢復了元氣,臉上的笑容根本壓不住。
他女兒終于再次懷上三皇子的孩子了,第一胎早產生了個貓崽子一樣的女兒很不得殿下喜歡。
早產傷了身子他可是花了不少錢請了大江南北的名醫去為她調理,時隔兩年她可算是再次有孕了。這次還是個男孩,將來三皇子一旦坐上了那個位置,那他的外孫也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溫家三代從商,富卻不貴,以后終于要入仕了。若是外孫做了皇帝,那溫家可就要徹底從商戶翻身進入勛爵之列了。
溫老爺一下收不住樂得合不攏嘴,仿佛他已經被封了爵位一樣。
黑衣人跟陳叔南的表情是一致的嘲諷,一看就知道是想多了。收回心神的溫老爺干笑兩聲:“一時高興有些得意忘形了,兩位大人見諒見諒!”
黑衣人擺擺手,溫家到底是主子的錢袋子,還是得給幾分薄面的:“還有,西郊別莊有新到的一批貨,主子的意思讓你這次盡快運到江南去。”
溫老爺立即嚴肅起來:“上一批運到江南卻遭了水匪,還差點被捅到了江南轉運使那,此時再運過去是不是太危險了?”
黑衣人擺擺手:“放心,沿路我們都打點過,那次的水匪已經被剿了。這一批有一萬斤,你酌情安排馬車,到老地方轉船運。”
溫老爺這下安心下來:“成,明日我就去安排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