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威光把頭埋得更低了:“卑職承蒙恭王援助救了一家老小的姓名。”
原來是有救命的恩情在,難怪能讓田威光把命都搭上給恭王培養私兵。豢養私兵,九族都不夠殺的。他今晚想要見恭王怕是也只有這個原因在,他想知道恭王打算如何應付皇帝的耳目。若是讓皇帝知道了他養私兵,只怕皇帝會第一時間把矛頭對準了萬海城。
自古忠孝兩難全,這人要還恩情,可還的恩情卻隨時都會搭上九族性命。
陸修離自然是不會讓他們見面的,這么多人都必須在他可控范圍之內。
田威光有些遺憾地離開了恭王府,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么。之后的路程還長著,總有機會見到恭王。
第二天一早隊伍就出發了,人可比來時多了不少,萬海城的百姓也看了個稀奇。
城中的一間客棧樓上,國師站在窗邊往下看。這隊伍還真是挺壯觀的,難怪他氣運如此濃厚,就這架勢根本就是勢不可擋。
樓下的另一間房里,皇帝也盯著外面的隊伍瞧著。陸修離的發展根本擋不住了,他的皇位究竟還能坐多久?
才離開萬海城地界不遠,梁王和秦王的人就到了。
雙方嚴格按照原定的贖金放人,那一車車的金銀不過在葉攸寧一揮間全部消失不見。沒見過這種手段的,直呼開了眼界。
來的時候還是搭伙一起過來,回程時對方卻說什么都不肯再與陸修離同行。任誰被訛了這么一大筆,心里都不能痛快。
賀信衡欲言又止還是被父親給拉走了,他們回去選了另一條路沒多久就分道揚鑣。
賀信衡心里不好過,他在西北也待了那么一段時間他自以為跟陸家兄弟的感情還不錯,結果他竟然也得到了地牢套房一間。
生氣,委屈。
秦王一巴掌呼在兒子頭上:“那點交情你也好意思說是交情,咱們一直都只是想跟他合作,沒有明確跟他一個戰線人家是不會把你當做自己人的。”
賀信衡垂頭耷腦:“爹,你說陸修離會打進京城嗎?”
秦王忍不住又給了兒子一個巴掌呼腦袋上:“你是不是傻?倘若他安分地呆在西北,將來我們這些人坐上了那個位置你覺得你能容得下那樣一個強大的對手?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這點道理你不懂?”
不是不懂,只是賀信衡跟陸家人相處久了過于輕松都要忘了他們其實也是競爭關系。
“爹,如果……將來你會殺他們嗎?”
秦王沉默了片刻:“陸修離這樣的人就算落入了絕境也能翻身,先帝的錯誤我不會跟著犯。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
得了,大家都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賀信衡也收起了那份心思,他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既然是對立面就別帶進太多感情。
“王爺,梁王的人停在前面應該是在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