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子?”
突然,一道遲疑的聲音響起。
蕭燁澤這才驚覺有人,他都顧不上那聲音有些耳熟,忍著全身劇痛,瞬間握著佩劍往聲源警惕的看了過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只見不遠處,那一襲綠色裙衫的女子正站在綠草之中,她一手挎著個花籃,一手正別著眼前嫩綠的枝丫,她好似還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認錯了人,并未上前,只是探頭往他這里看來時,疑惑警惕又茫然。
“沈……沈姑娘……”
蕭燁澤看到盛歡的瞬間,差點都要忘記了疼痛,立即就想要站起來,可劇痛的身子完全使不上力,聲音也是從所未有的沙啞,動作間,佩劍“哐”的一聲,甚至拿不穩砸在了地上。
“蕭世子,真的是你!”
盛歡“終于”看到了男人的正臉,也確定了自己沒看錯人,又見他這虛弱樣子,大驚失色,連忙跑過來。
她剛過來,就扶住了男人不穩的身子:“蕭世子,蕭世子你怎么了?!”
男人整個人幾乎都靠在了盛歡身上,明明大汗淋漓,可體溫卻涼得可怕,盛歡扶著他時,恍若在抱著個冰窖。
她秀眉微微一皺,不著痕跡的摸了摸男人的脈,動作間,一抹靈力快速的隱沒入了男人體內。
“這……危險。”蕭燁澤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唇瓣干裂,壓著作痛的太陽穴:“別管我,快走。”
那些殺手顯然對他下了死手,誰都不知道他的下屬能不能徹底引開那群人,若是沒引開,讓那群殺手沖到這邊來,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他還想要推開盛歡,可此時,眼前卻是一黑!
“蕭世子!”
蕭燁澤昏迷前,只聽到了女子焦急的聲音,他心里布滿憂色,可最終還是徹底失去了意識。
——
盛歡在蕭燁澤徹底昏迷后,又摸了摸他的脈搏。
男人這毒,看樣子還是從娘胎里就中了,深入骨髓,不出意外,沒有三年可活。
她扶著他,聽著風中蒲花傳來的情報,帶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
蕭燁澤雖昏迷了,但其實還有一些感知。
他明顯知道,女子沒有放棄他,一直扶著他,一點一點的離開。
許是危險一直讓他提著心,中途,他的眼睛微微的睜開了一些。
微暗的目光所即,就看到了女子白皙緊繃的小臉,那瘦弱的身軀,纖弱的手腕一直那么穩。
盛歡可不知道蕭燁澤在想什么,直到到了一個莊子面前,感應到了芙蓉的蹤跡。
她終于停下,還把蕭燁澤扶著靠坐在大樹旁。
見男人臉上都是冷汗,她看得強迫癥犯了,想了想,還是好心的拿帕子給人擦拭,又動了些靈力清除他體內的毒。
但那毒太深,現在這么短的時間不可能拔除。
女子的手帕落在臉上時,蕭燁澤的長睫微微動了一下,好似是錯覺。
“姑娘!”
就在這時,一聲高喊。
盛歡回頭,就看到了芙蓉。
芙蓉老遠的看到了自家主子,格外開心,可到了近前,終于發現了還有個昏迷的陌生男人,整個人嚇了一跳。
“姑娘,這人,這人怎么回事?”芙蓉還是認得蕭燁澤的。
盛歡神色自若:“我剛才去那邊采花,正好看到了他,瞧著或許受了傷,一直沒醒。”
“姑娘,那,那現在該怎么辦啊?”
盛歡想了想,道:“你回去,告訴姨母。”
“我們也不好放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在這里。”盛歡認真道:“芙蓉,他救過我。”
芙蓉沒有什么話說了,雖然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蕭世子到底何時救過自家姑娘。
——
莊子。
蕭燁澤被傅二夫人安排下人照顧后,她拍了拍盛歡的手,臉色凝重。
“蕭世子遇險,看來這里并不是太安全。”
傅二夫人沒懷疑盛歡和蕭燁澤有什么,只以為是外甥女出門采花做了件好事。
“幸好,我們盈兒沒事。”她道:“今晚我們就不在這里住了,一會兒就回府。”
本來這次還想在莊子上多待一日處理些事,不過出了這種事,這里就不安全了,傅二夫人不敢賭任何可能。